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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日夜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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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漆黑卻又帶着死灰色長款道袍的男人,他的身上,除了頸上那個不大不小的金屬太極吊墜以外,全身再難找到如同教主那般濃重的宗教色彩.他的氣場,比起教主的仿佛一頭來自邪惡領域的入了魔道的那所謂的"邪修"一般那種詭異與反常,天尊的氣場,更多的,是一種窒息感.與他對視的第一眼,就足矣打消任何多看他一眼的打算.

那成熟卻不失俊俏的臉上,本隻需一絲一毫的笑意點綴,便是一個人人見了都不免想要多靠近些,多接觸一點的現世潘安.可是,他的面上,隻有冷酷.一種常年來積累下的,戕害無數生命之後才能堆砌出的氣場,也是一種極其獨特的感覺:他那居于一切之上,對任何生命,任何對手的,漠視.這也使得平日裡無論是誰,除了那個說話做事看上去都或多或少有點精神疾病先兆的道人以外,都沒人願意,沒人膽敢去驚動這頭安靜的睡獅.

除了道人,不知道教主他是真不畏懼死,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生命本應該在看到天尊的那一刻自動産生的對死亡的退避這種本能反應.亦或者,他,真的有足夠的實力,去跟面前這位以多年好友相稱的恐怖角色平起平坐.單憑道人對天尊發起挑戰這一行為,若是截教是個公開在社會中抛頭露面的組織,那,放眼全炎黃,都不可能有人在知道了天尊的生平所作所為與天尊的武藝之後,再産生任何要挑戰他的念頭了.

隻是,明明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為什麼?他要做着不亞于炎黃古話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行為?面前的對手,在熟知他實力的人眼前,在曾經與他為敵但現在卻早已入土長眠的對手眼中,簡直比面對十億個殺人狂魔還要更為恐怖的"完美的武者與極緻的怪物",教主他,怎能不害怕了?他又是憑什麼而不恐懼了?難道,他的那"天武",真的,便足以與這樣一個無言的閻王分庭抗禮了?

或者,再大膽點猜測,天尊,萬一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強呢?萬一他隻是不愛說話與喜好與教主同樣的故作玄虛呢?可能,真正的結果,隻能等到這二位各自走着各自極端的強者交手的時刻,才能得以一見吧...

"那,你都,默認了.我就不用親自上來拉你下來了吧?快點快點快點!來來來來來來來!接下來我就要開啟我的,武者模式了!你可得給今天的比試一個源圓滿的結局啊!"道人仍然站在場地中央,保持着他的劍指手勢指着天尊說到.而他的臉上,卻是極其讨厭的"龇牙"笑.

"天尊哥,快開始得了,道士他都已經這樣了,你就順從他吧.他教主覺得他能練的過你,那輸了就是教主的鍋呗."看台下的龍王,看到這倆人即将交手演武,激動之餘甚至開始了具有催促性質的"拱火".

"嘿,要不是教主他跟我已經比過了,我也已經過瘾了.用兵器對上老路他的話,嘿,我上我估計能奪冠,嘿!"已經坐回觀衆席休整的力神說.而這會兒,小家夥已經識路的爬上力神的脖子,坐在肩頭這絕佳的觀影黃金位置,當然,麻煩了人家,自然是有報酬的.小家夥已經伸出小手像老祁遞了遞自己手裡的零食,而老祁也沒客氣,笑了笑,就跟小家夥一起邊看邊吃了.

"壞,先生又犯病了,不過,既然這次是在天尊面前,還是可以排除犯病可能,也許,先生是認真的吧..."少年郁悶的收起了傘,因為他知道,要是教主他不是開玩笑而是要跟天尊認真的進行一次對戰,那,今天接下來的時間裡,這間屋子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畫面能容許自己錯過了.

因為,這是,兩個炎黃至強的碰撞!炎黃至強,與全面性完美武者,到底,孰高孰低?這話題,任何一個習武之人,都不可能不具有自己的論點.也沒人願意,錯過哪怕一個眨眼.

回看台上,自天尊落座,他所占據的一隅之坐,周圍的光線都仿佛黯淡了幾分.但此刻,天尊,有所動作了!隻是,他的舉動,卻絲毫看不出半點戰意:他隻是輕輕拿下了唇邊的香煙,緩緩向着一旁的地面彈了一下煙灰.這,這又是幹什麼了?

可,下個瞬間,天尊雙指微蜷,再一發力,無言之中,香煙已被他看似輕盈的動作猛力彈出,直沖台下的教主而去!相隔近20米的距離,這燃至一半的煙頭,速度勁道卻一絲不減!眼看不過兩秒,就能,狠狠擊在道人的那張白面之上了.教主他,又該怎麼應對了?

"嘿,這樣回應我啊,好!"近在咫尺的煙頭,卻于空中被一股蘊藏極大力道與神速的黑色影子一轟而散,火星于教主面前數厘米,綻開了一朵小小的橘色煙花.

教主那雙隻着黑色手套的手,此刻,以手刀的姿态停留在"煙花"剛剛閃耀的地方,看上去,他剛剛已經将自己的手,比做自己的劍一般,再次用出了他引以為豪的神速,"劍"光一閃,便"斬"了面前的小小威脅.

而教主他,則是将手緩緩收回,擺出了雙手叉腰的架勢,再以一個輕盈的如同起舞一般的轉身,背對着天尊的座位,面相自己的正後方.該不會,道人品味到了,天尊那"我今天不想動,别煩我了"的意圖,加之這樣的方式,多少的透露出了對自己的"不尊重",才賭氣的轉過頭不理睬天尊了?

不可能!因為,此刻,教主的背後,那場地燈光無法觸及的昏暗處,多了兩抹,白色的,長方形"燈泡"?!這是什麼東西?兩個微微發着白色亮光的"小夜燈"?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

"跟你,我樂意."天尊那沉悶的嗓音,自光點位置,響起了!是天尊的眼鏡片,此刻,在教主的背後,于陰影中,柔和的散發着讓對方完全不可見自己視線雙眼的白光.他,是怎麼過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這,這,這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這是何等的神速啊,而且,不隻是速度身法都快的出奇,氣息,動作的隐匿,也簡直是完美!快到看台上的兩位後生甚至根本沒有察覺:"天尊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座位?",天尊,便已經出現在他的對手背後了.但,他卻沒有絲毫出手的打算,隻是,在比自己剛剛彈出的煙頭更快的,将自己在教主背後的陰影裡沉默的隐藏起來.不過,也許隻有教主察覺到了,自己的背後已經多出了這麼一個,值得拼盡全力去應對的,最強對手了.

"障眼用的不錯啊!喂,你倆小家夥,看到了嗎?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展露自己的動向心思的.要是換你倆,接完這迷惑視線的煙頭,你們,就已經死在背後到來的襲擊裡了.看明白了嗎."教主隻是雙手叉腰,一邊看着面前的對手,一邊緩步向前慢慢靠近天尊.

不過,教主也絲毫沒忘記趁機給後輩們做出講解與教學.換一般人,隻會傻傻的愣在當場,而教主他,卻跟早就發覺了背後來敵一般,就在格擋住到來的飛行物的刹那,便已經做完轉身的動作了!

"至于你啊,他們都看不清,不過,有着能跟我持平的反應,可能,隻有我看到了,或者說,我感覺到了.你在扔出的瞬間,趁大夥的視線都在煙頭上,再靠你的體質爆發性的"把自己彈出去",在我身邊的時候,也就是17米左右,再借助我打擊的片刻産生的盲區轉身移動,藏在我背後,我說的可對?嗯?"

沒有什麼語言交流,天尊他隻是站着,看着距離自己三步開外的教主,下颌微颔,沒有一絲波動的嘴角,卻輕輕的向下動力一毫."嘿,想瞞住我還是不行啊...我已經,達到了,周身無死角的境界了啊.不過也算咱倆給小家夥們教點東西說點道理了,挺好.那,給他們,開始第二課吧."說着,天尊與道人,竟然出奇同步的踏出了一步,面向自己的對手,邁出了開戰的第一步.等等,為什麼?又停住了?他們,怎麼不動了?

一米八五有餘的天尊,與一米八剛剛出頭的教主,加之教主站在地表,此刻,正相距,不過15公分!而這一刻,同步邁出的步伐,也停止了.一高一矮,一仰一俯,這最強會最強,此刻卻這樣一高一低的對視着,不見任何動作了.

教主的雙手叉腰,腦袋微擡,面上洋溢笑容的擡頭望着眼前那面色如同衣着一般"黑"的男人.對手的臉上,除了打上陰影的黑,更多的是如同古代俠客對峙時,真正的強者一方,那雷打不動絕不可動搖的冷靜.這兩人,一個看着散漫,一個如臨大敵一般的嚴肅.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是誰,先動手了?

兩人,就這樣看着對方,看着,看着,直到,教主的面具上再次出現了如同打坐般一緻的"遊覽器加載中"的轉圈.他們,卻沒任何一個人,先動手...

突然,教主的面具恢複了邪笑,也随着再次開口:"你很強,我剛剛,已經再想不到化解或者突襲的角度與方式了.因為你這個心思可太難把握了...唉(面具變成苦笑),我啊,我還真不好動....天武大道!"叉着腰說着放棄突襲的話,下一刻,卻向着天尊面門轟出了一記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已然是周遭看客都足矣察覺的,強!的一拳!教主,眼看實在捕捉不了對手的心思與攻擊意圖,他便決定了,自己率先靠語言迷惑再搶先發動奇襲出手,這樣,就是教主的攻擊節奏了!

"依靠"天目洞觀"的我,也實在猜不透他那雙被他靠眼鏡遮蔽起來的"拳眼"的動向啊...真煩,又得我出手吸引他進我的節奏了.不過,他應該會很快的破掉我的節奏,再靠他的"體質"來"完美模仿"我的招式...那,我就得用他模仿不來的東西去突襲他了!就用,我的天武吧."道人經曆過短暫思索後,便依靠語言打岔,去出其不意的為自己創造了這打出神速全力一拳的機會!那,天尊,會就此負傷甚至落敗嗎?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也告訴了觀衆答案---不可能!

一隻血管與筋絡均充血繃起,就連肌肉分布都清晰可見的瘦長的手,此刻,正兀自伸出,擋住了教主足以殺死任何功夫未到之人的殺拳,也攔下了教主即将到來的攻擊.天尊他,在人類完全無法反應的局面下,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伸出右手,便将這來自炎黃至強武者的拳硬生生截停了!天尊,也不是凡人啊!這樣的反應,這樣的力量,炎黃,怕是他獨一戶的啊...

下一秒,隻見天尊的手忽然猛地一握,僅僅與教主也就保持了握住拳頭的姿态不過半秒,道人便再次以他那肉眼無法捕捉的神速将拳,又極速抽回腰間了?!他,不打了嗎???

但是,道人的下一句話,簡直,堪稱可怕.他看着自己抽回的右拳,再望向如同一尊廟堂之上無言卻肅穆的神像一般的天尊,緩緩開口道

"得虧,哥們是以反應見長,我要是慢點,就不是隻傷我指關節的事兒了.可能,我的拳,得被你捏至骨裂了...你啊,你那握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吓人啊."這時,邪笑,已然從道人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嚴肅.

開會時,天尊曾經短暫的展現過,他雖然自己沒說但被大夥冠名為"靈虛神臂"的握力,一擊徒手捏碎酒葫蘆的握力!這恐怖的握力,竟可以對同為武者的教主,那絕對堅硬的雙拳,僅僅在一握之間,便造成傷害!這也是為什麼天尊能拉開他的弓,可能,隻有炎黃最強的握力,才能做得到吧...

更讓大夥震驚的是,天尊,竟然開口說話了!他微微低頭,看着自己輕輕抖了兩下的手掌,又緩緩擡頭,面對教主,以那副冷酷的面相與低沉的嗓音,說着一個更讓人為之一驚的情況:"你也,沒退步,要是其他人,你已經赢了.不過就算我,我也,受傷了."

"哇,教主,天尊哥,他們怎麼啦?"鬥姥隻是歪頭不解,這樣的局面對小家夥來說實在是不知所措.倒是身下被騎着脖子的力神出面為這小子解開了疑惑:"剛剛,雖然碰的很短,倒是他倆都在用自己的特長去攻擊過對方了.老吳他,被老路捏傷了指關節,至于老路,你們肯定聽不出來,但是,我的話,那一聲相撞,其實是兩聲.看來,老吳也出到他的天武了.而這一下,已經把天尊的手掌也反過頭震傷了.看情況,這倆,已經都有一點點輕微骨裂了."

"鹿,咱老朋友說的沒錯,你我,都已受傷了.那,你還繼續嗎?我倒還可以.不過,我是不會用我的修複能力的.咱倆之間,就,公平公正."道人再度将受傷的手握拳,擺好起勢,看着自己的對手,卻問着對方要不要繼續下去.這家夥,對自己人,可真是偏愛有加...

而天尊,卻做出了跟教主一模一樣的"起勢"雙拳一前一後,一隻擡起一隻貼住下颚,馬步,雙腳前後而立.那架勢,就說明了,他,要繼續了.

"好,但是,我說過了,今天是我展露我的"道"的日子,就讓我,用個你"模仿"不了我的招式,如何?"

"可以,拼,盡興最好.我也想試試,能不能真的"學"到."

"那,我就要換架勢了,這次,還是我先動手吧."随即,道人步伐一沉,雙手手背相貼,前後盤旋手掌摩挲,下一刻,自面前分開,擺出了一副一掌立起為"刀",一拳擡起貼住耳根的奇特姿勢.而觀衆這邊,力神與龍王已經開始躁動了.

龍王戳了戳身邊的壯漢道"老祁,你看,是天武大道,教主那自創的,他的道哎!我可一直想好好看看他的武技,到底去道一個什麼樣的高度了啊."

力神卻叫了叫身邊的鬥姥"小家夥,你看,這就是咱教主,他最強最厲害的招啊."

鬥姥更是愈發不解了:"那,天尊哥,明明有"拳眼"這個加成在,為啥不能直接跟面對完美一樣"抄過來"呢?"瘟癀也想問,但奈何話全被小家夥搶了,也隻能專注回互相擺好架勢對峙的兩位高人,一邊側耳傾聽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力神:"哎,老路他的體質也特殊的跟我有一拼.他啊,我是肌肉占比大,所以力量是咱截教最強的.可是,我們的老朋友老路,他的肌肉占比不多,但是,密度大!"

"啊?!肌肉?密度???"紅發小家夥也是聽了一愣.

瘟癀沒回頭的接過話茬:"是啊,咱路哥的肌肉,有着跟正常人不符的極高密度.上次我算了一下,将近是,正常人的8.5到9倍.加上他先天腕力握力就大的出奇,針對鍛煉之後就有了現在這麼恐怖的力量."

力神:"是,這也是比力量,隻有他倆能跟我打的有來有回的原因了.教主是靠技術跟我武術,老路,就是靠他那極高的肌肉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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