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不怕把他送太子床上,回頭他借太子的勢來威脅我們?”白輕雲心裡總覺得此計有些不妥。
“他做不到的。”白青霄很肯定地道:“就算太子真對他有意,他也絕不會真的對太子動情。”
“二哥就這麼笃定?”
“三弟啊,你别看他平時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其實他根本就無心情愛。”白青霄把玩着手中的茶盞,戲谑地道:“那次妖王身邊的助理不小心摸了他的手,他那臉色就跟吃了黃連一般!盡管人家是無心的,但他心裡肯定直犯惡心。”
白輕雲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有這事。“我原以為他隻是不喜歡和别人觸碰。”
“這麼理解也沒錯。”畢竟曾經留下的創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抹平的,所以他堅信白霜行不會對朝晔産生情感。
“再者,即便他真的攀附朝晔了,你覺得那時的妖族還能容得下他?天帝天後也能容他一介妖孽污了太子的名聲?”白青霄輕笑幾聲,壓根就不把這兒當做威脅。
“所以啊,他隻能乖乖按我的要求先穩住太子,一切都聽我安排。”
“二哥好計謀啊!”白輕雲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現在,他們就隻用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等着計劃成功了。
小小的休息室内氣氛微妙,屋内門窗均未打開,隻在他們交談的片刻兩種香氣便已在周圍彌漫開,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我找醫……”朝晔欲起身,卻被白霜行一把拉住。
“不能找人!”說罷,他又有些難堪地松了手,“要找你就換個地方,我自己解決就好……”
“你……”朝晔不知他是死要面子還是另有原因,但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以及泛紅的眼角,就很難抛下他不管不顧。
白霜行此刻的内心極其糾結,白青霄的意思他已經徹底明白了,可是……可是那是朝晔啊。
萬衆敬仰的神明,不染一絲凡塵的天之驕子,對誰都溫和有禮,他能把自己當朋友已經很不錯了,最多就是再刷刷好感度從他那搞到神魔卷,但怎麼可以對他……怎麼能……
朝晔看着他攥緊的手指,指關節都發白了,隻當他是忍得難受。
“真的不用幫忙嗎?”
朝晔蹲下身子湊近一問,這一問倒是給他們雙方整得更尴尬了。
兩雙眼睛對上一時間就說不出話來,呼息在中間焦灼,整個房間裡隻能聽到喘息聲。
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如果這時先讓朝晔離開,那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蛇族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可若真做了,那和毀掉一個神明有什麼區别?
白霜行手撐在榻邊,身子往前一傾,試探着問:“那如果,我說…可以的話……想要你幫忙,你…會嗎?”
朝晔呆住了,他輕輕地“啊?”一聲,然後就不動了。
白霜行也不知道他是沒聽明白還是被吓到了。正當他打算放棄時,朝晔卻說道:“如果你希望我幫你,其、其實…也不是不行……”
什麼??!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白霜行望着朝晔清澈的雙眼,向來思慮周全的太子怎會真如孩童般無知,他是真的無所忌憚還是留有後手?
可這種時候換誰也沒了心思去深究,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還顧那麼多幹嘛?倒不如就順勢而為!
白皙修長的手臂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他一手拽住朝晔的衣襟,一手按在他的腦後,就這樣把高高在上的神明給拽了下來,奪走了他千百年來的第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