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笑嘻嘻的模樣在現,他一翻身坐在了窗框上,風吹其他散落的頭發和淩亂的長袍。
夕陽照在他的身上,卻點不亮那一片漆黑。
“你看這是什麼?”霍奕銘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晃了晃。
“清玉不知。”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我家鄉盛産的毒藥。”霍奕銘嘴角帶着冷笑,将瓶中的塞子拔出,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放在手中。
“敢吃嗎?不妨告訴你這就是毒藥。”霍奕銘看着顧清玉的眼睛,這是他最後的試探。
他的身邊從不缺趨炎附勢的人,但他缺的隻有心腹。
而顧清玉,就是他選中的第一個心腹,有能力,有野心,一個病秧子也不怕他權力過大。
他有預感,若是收服了這個心腹,他的奪嫡計劃會變得非常輕松。
顧清玉看着霍奕銘手中那紅紅的小藥丸,腦子在飛速的旋轉着,手中的動作卻一刻都沒有停頓。
拿過藥丸直接就塞進了嘴中。
投誠就是他今天的計劃,也是他現在能保護他和其他人的唯一一條路。
看着顧清玉幹脆利落的行動,霍奕銘的嘴角多了幾分真摯的笑。
藥丸并不苦,入口即化。
顧清玉張口隻是轉了轉舌頭,示意自己已經将藥丸咽下。
“我相信你了,那麼咱們就坐下好好的談談吧。”霍奕銘的眼中也多了幾分的正式,語氣也變得正常了起來。
似乎之前的都不是他一般,或者說之前的全部都是僞裝。
“坐吧,咱們現在站在一條船上,我總要和你說說我的力量。”霍奕銘将窗戶關上,聲音放低,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在地上。
剛剛坐下,霍奕銘就嘶了一聲,直接伸腳,放在了顧清玉的位置,阻擋他坐下的動作。
剛剛被戲弄了半天的顧清玉自然是以為霍奕銘又要開始了,溫順的站在了原地。
霍奕銘走回了内室,看了看那狼藉一片的床,勉強找到了一個幹淨些的被子,抱着走了出來。
直接扔到了顧清玉身後“坐在這個上面,你的身體不好,還是注意一些吧,我可不想我的軍師還沒開始為我謀劃,就死在了路上。”
看着顧清玉沒有任何生病風險了,霍奕銘這才潇灑的坐回了自己剛剛用臀擦過的地上。
“你既然已經忠心于我,我以後也會護着你。剛剛隻是為了試探,多有得罪,清玉可不要放在心上。這樣吧,你要是覺得不夠出氣,就把我剛才對你做的你都可以再對我做一遍,我是不會怪你的。”
霍奕銘的身子坐的直直的,神情認真,比起之前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很明顯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的他,放松的他。
顧清玉搖了搖頭,今天他從進這個屋子開始就很沉默寡言,在腦子中卻一直在分析着。
從霍奕銘剛剛說出他的家的時候,顧清玉就已經将自己所知道的皇室成員信息都過了一遍。
眼前人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四皇子,趙奕銘。
其母來自西北方的少數民族,是作為和親公主被送給當今皇帝,頗為受寵。
在其入宮第二年産下一子,其名為趙奕銘,按照身份排名為第四。
四皇子,花花成性,再加上其母親的出身,注定是不能登上皇位,所以皇帝也就任由其長歪,或許是出于愧疚吧,老皇帝也給了四皇子最大的父子親情。
就在顧清玉腦中分析的同時,霍奕銘也說出了自己的身世,和顧清玉猜測的大差不離。
而霍奕銘說到最後居然被自己氣笑,他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壺酒直接灌進了喉嚨。
“這個老皇帝,就因為我的出生所以想否定我奪位的機會,就那一點寵愛,那就算是給條狗狗都不稀罕。”
顧清玉沉默的聽着,皇家的事兒他聽可以,但不能發表任何言論。
但霍奕銘才不會那麼好心的放過他“你怎麼不和我一起罵。”
“清玉不敢。”
“不敢?你成了我的人,以後是要和我一起謀劃的,若是這點事情都不敢,那你還能做什麼?”
酒不醉人人自醉,霍奕銘許是今天太過的高興,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一堆。
顧清玉也成功的被污染了耳朵。
救命。
等到夜半三更的時候,顧清玉終于是走出了客棧,他看向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歎了口氣。
“小夏。”
“公子,我在呢,”小夏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趕着馬車走了出來。
“你速速去白鹿書院山腳,将伍大夫請來,無論他要多少銀兩全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