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可不希望界标跟通天曉一樣變成被迫害的對象。
油罐車在主樓外花園的鑲鑽椅子裡挑了一張坐下來,掏出從議長家倉庫摸出來的高純,就着主樓内叮呤咣啷的打架聲和槍響,開啟節流芯片,開始對瓶悶。
渣的,不愧是賽星老土豪,這高純檔次就是不一樣。
天災悶了兩瓶高純,直到玻璃破碎聲從樓上傳來,一個銀色大型機直直墜落下來,咣啷一聲砸在他面前。
不一會兒,一顆頭從樓上窗戶的破洞裡探了出來。
“哈哈,低劣的冷鑄!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說話漏風、面甲被揍成了個豬頭的普羅透斯揮舞着拳頭大聲叫嚣,“等着被槍斃吧……不,那太便宜你了,我要放鲨魚精把你一點點啃成碎片!!”
油罐車哈哈大笑。
“驚不驚喜?”他問界标。
界标把自己從自己砸出的坑裡刨了出來。
“其他保镖和龍頭部隊不難對付,我以前在場上打過他們的成員。”導彈車把脫臼的胳膊調整到合适的角度,然後狠狠往牆上撞去,随着一聲悶聲,他勉強矯正了錯位的軸承,“但是那個有多種變形模式的忍者有些棘手,我從來不知道普羅透斯有這麼強的保镖。”
“六面獸隻是個出來體驗生活的殺手,隻要事情鬧大了,他就不會繼續摻和。”天災提醒了一句,“要我幫忙嗎?”
界标思索片刻,按照天災給的情報,那個叫做六面獸的家夥也不是無解。
反正隻要炸幾發大的就可以。
“我自己來。”界标開始初始化背後的導彈,“可惜……這樣就沒時間讓那個人渣體驗所有被他迫害緻死的人的痛苦了。”
樓上叫嚣了一會兒的議長終于發現了黑暗中黑漆漆的天災。
“天災?渣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僅憑界标那個蠢貨怎麼可能有膽子做這種蠢事!!”普羅透斯嘴都氣歪了,趕緊回頭呼喚打手,“你們愣着幹嘛?趕快下去把這兩個逆賊殺死啊!!”
吼完打手,他又趕緊回頭繼續盯着花園裡的兩個機子,生怕他倆跑了。
天災微笑着向普羅透斯舉起了中指。
“你!他!渣!”普羅透斯憤怒極了,卻拿天災沒有辦法,隻能又去罵身邊的保镖。
在他罵保镖期間,天災把中指送到了界标面前。
界标:?
在界标的注視下,那根中指的尖端裂開成數個細小的結構,中央則延伸出了一根探針。
“喏,所有被普羅透斯迫害過的人的感受,數據量有點兒大,我調整了數據結構,他的腦模塊不會在體驗完所有内容以前過載燒毀的。”就在界标感動之際,天災補充了一句,“快說謝謝爸爸。”
界标:“……”
導彈車接過探針,然後搶走天災手裡半滿的高純瓶子,把它怼進了油罐車那張吐不出好話的嘴裡。
“謝謝老爺子,您老就在一邊看着吧。”
說完,導彈車背上的發射控制艙擡高起來,第一枚導彈彈道對準了他們面前的住宅。
然後,發射。
“砰——轟!!!”
……
天災總是對的。界标想。
一旦他激活導彈炸毀了普羅透斯家的主宅和其他樓房,六面獸就帶着龍頭部隊摸黑開溜了。界标沒有阻攔,畢竟他們沒有多大沖突,真打起來也隻會兩敗俱傷。
至于薩克巨人……這個倒黴蛋不知道什麼時候趁亂跑了,界标也懶得給他補刀。
他的目标有且僅有普羅透斯一個。
銀色導彈車踢了踢腳邊腦袋幾乎燒熔的屍體。在幾分鐘前,這家夥還有力氣哭喊、尖叫與求饒,但現在,曾經高貴的議長也隻是跟低劣的冷鑄沒什麼區别的廢鐵而已。
界标站在烈火覆蓋的房間中央,置換出一口氣體,微微低頭,閉上了光學鏡。
今晚的所見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些曾經逝去的生命、那些曾經擁有自由思想的機子們……天災實在是太高看他了,油罐車以為他幹完這一票就能從陰霾中走出來,然而他不能,他隻是看見了更多的陰霾。
但願那些曾經死去的機子們能在火種源裡得到安息。
而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在幹掉所有普羅透斯這類機子以前、在讓所有體力階層得到與其他賽博坦人平等的待遇以前,他絕不會停下來。
至于能充分達到這個目的的途徑嘛……
銀色導彈車扔下曾在子空間待了無數個循環的鎬子,然後踏着熊熊烈火離去,沒有再回頭。
賽博坦需要一場戰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