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的,連老王都不會做這種事。
再往前一些,界标看到了普羅透斯的‘收藏室’。其中一間屋子裡陳列着數顆明明已經熄滅但還冒着淡淡綠色光輝的火種标本,标本旁常亮的數據闆炫耀般說明了它們的來曆。
[你所看見的是比綠火種還要稀奇有趣的物品。它們來自被綠火種開采時的第一道光輻射緻死的礦工,為了保留這些藝術品的原本模樣,它們需要在主體還活着的時候經曆複雜的工序來進行剝離。工序的失敗率極高,但藝術家們依舊設法獲取到了成功的樣本。]
界标不自覺把通風管壁掐到變形。
藝術……呵,藝術。
這就是政客們不願意給礦工配備哪怕最廉價的防輻射裝備的理由嗎?
前邊的天災聽到動靜,勉強在狹窄的管道裡回過頭。
“禦天敵那邊也有類似的東西,你沒看過嗎?”油罐車問,似乎對界标的情緒有些疑惑。
界标捏緊了拳頭。
“那兒跟這邊……不是同一種風格。”導彈車低聲解釋。
禦天敵喜歡的是彰顯自身的權力。他家裡關押了不少曾惹怒或者阻撓過他的機子,其中大部分的機體都殘缺不全。界标第一次看見的時候有些不适應,後來也慢慢習慣了。
但普羅透斯這裡不一樣。那個花孔雀議長隻是覺得好玩、隻是覺得有趣,于是就去肆意踐踏别人的生命和尊嚴。在他看來,普通機子的生命沒有任何重量,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上的稀奇玩意是否沾滿血腥。
他們繼續前進着,期間避開了好幾隊巡邏的護衛。界标看到了普羅透斯的其他藏品,比如角鬥士們維持着死前猙獰面孔的頭雕,比如被做過數百次腦單元外科手術以至整個表面千瘡百孔的腦模塊标本,比如由數十個賽博坦人機體内部的活性金屬熔鑄在一起雕刻成的巨大裝飾……
漸漸地,界标不想忍了。
“天災,我有一個問題。”他叫住了前邊帶路的油罐車。
“嗯?”天災發出了一個代表疑惑的單音節。
從一開始到現在,臭老王始終沒有對普羅透斯家裡的任何東西有任何不适的反應。看來這個逼确實見多識廣,對于社會的黑暗面也是如此。
界标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們在潛入普羅透斯的家,對吧?”
“是啊,”天災停了下來,“咋了?”
界标緩緩置換出一口氣體,壓抑住自己想随便掐死幾個垃圾議員的沖動。
“潛入的意思是,不留下任何目擊者。”在油罐車的注視下,銀色導彈車低聲說,“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天災思考了一會兒事後被小奧批評的概率。
唔……對自己來說,被批評也是一種獎勵呢。
那沒事了。
油罐車抖抖天線,露出笑容,擡手點了一下自己的外置通訊器。
“聲波,幫忙斷個網,我們決定在這兒開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