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發現了蹊跷。”神機真人說，“無論是我，還是馬克西莫大帝、鎮天威之流，我們一開始根本沒想讓賽博坦陷入戰争。我隻是謀求種族的發展，馬克西莫大帝隻是想獲得其他元祖的關注，鎮天威隻是想統治一切……但最終，我們的思維和行動都莫名其妙導緻了這一切。”

确實有些奇怪。餘晖想。

按照多數時間線的經驗，神機真人和鎮天威的事兒暫且不提，但十三元祖的内亂可是穿越回過去的震蕩波導緻的。

可這條時間線有餘晖在。震蕩波可是奧利安重要的朋友，餘晖再怎麼也不會讓震蕩波變成将來那個搞事的燈泡頭——也就是說，十三元祖内戰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怎麼看？”餘晖問。

神機真人伸手指了指洞穴内的地面。

地層深處确實有某個能做到這一切的存在。

“但是……”餘晖若有所思，“目的是什麼？”

“讓這個宇宙在戰争的烈焰中走向終結。”神機真人回答。

他一直在賽博坦和全宇宙範圍内尋找來自舊日的痕迹，但随着搜索的深入，他發現了一些難以置信的真相。

一開始，他隻是偶然發現了一顆名為安蒂拉的行星。它曾經存在過，但當神機真人找到它的時候，它早已分崩離析、一片死氣。

不久後，神機真人發現，這他渣是一個隕落神明的殘骸。

他當時被吓得不輕。

在接下來的幾萬年裡，神機真人陸續發現了不少來自不同神明存在過的痕迹。它們有的隻是一縷途經深空的輻射脈沖，有的是瑰麗的星雲氣團，還有的則以物理法則的方式顯現了出來。可無一例外，這些神明都消失了。

确切來說，神明們是被殺死的。

而遺留的零星線索則指向了賽博坦深處寄宿的那位世間僅存的神。

神機真人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回到賽博坦、來到迷魂之地，想要傾聽神明的聲音，而神明也确實回應了他。無數光學圖标排列在一起，組合成古老的光譜語言，揭露了真相。

每一個神明都有各自象征的事物。有的是一則定理，有的是一組天體，可普神卻是懷着悲傷和絕望來到這個世界的。

普神殺死了自己同樣悲傷的兄弟，卻發現自己不自覺吞噬了兄弟的力量，再無法終結自身的存在。于是神決定毀滅這個世界，讓整個世界把自己拖入湮滅的深淵。

一開始，普神殺死了這個宇宙現存的所有神，然後，作為僅剩的、唯一的神，普神又隔絕了這個世界與外界的通道。在掐滅所有變量以後，普神開始慢慢引導宇宙走向滅亡。

“神的時間觀念跟我們不太一樣。宇宙裡發生的每一處改變都很微小，但它們累加起來會一步步導向神想要的結果。從我，到馬克西莫大帝，再到鎮天威……下一個引發戰争的因素就在近期，但我不知道會是誰。”神機真人凝視着餘晖，“就在這讓人焦頭爛額的節骨眼，你突然出現了，還說自己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

在普神已經隔絕了宇宙的現在，這簡直就是奇迹。

“我聽不太懂，”星辰劍誠實地評價道，“但我覺得你個癟三在玷污我的信仰。”

音速爆彈嚴肅地抿起唇。

可不是嘛，按照這個自稱傳說中神機真人的家夥的說法的話，普神不就跟邪神無異了嗎？

音速爆彈注意到餘晖有好一會兒沒說話了，于是他疑惑地喊出了聲。

“……餘晖？”他問，“你覺得呢？”

餘晖沉默半晌，一把抓過神機真人的手臂，把對方的臂炮卸了下來，揣在懷裡。

神機真人：？

“你想做什麼？”藍白機子問。

餘晖嘿嘿一笑。

“我去地底下給他兩炮看他還發不發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