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天災的預料,回收救援隊沒有給他甩臉色。隊伍中的絕大部分機都在天貓号着陸時圍了上來,雖然沒列隊,但對這支隊伍來說,面甲上沒有表露出不屑就已經是最高待遇了。
擎天柱跟天災一起下了天貓号。為了鍛煉孩子,領袖沒有上前,隻讓天災自己上去跟隊員打照面。
天災定了定神,走上前,開始觀察自己今後的部下們。
首先是資曆最老的杯子,他經驗豐富,很久以前甚至當過擎天柱的教官。老兵在天災看過去時點了下頭,光學鏡裡是贊賞與鼓勵。
其次是手段最暴力、幹過的髒活兒也最多的路霸。他是一個大塊頭,熱武器裝備十分充裕。護目鏡和面罩擋住了他的臉,但從他的資料與肢體動作來看,天災猜測他不太關心隊長的更換,隻想趕緊上戰場手撕霸天虎。
接着是燈泡頭旋刃。目前回收救援隊的可用戰力裡隻有他一個是會飛的,不過按照過往任務記錄裡的表現來看,這個無臉階級成員的行動不太受控,隻适合那些能随意發揮的任務。
最後是天殘地缺。天災記得他倆曾經是霸天虎,自從被霸天虎抛棄并得到汽車人的拯救後就跳了槽。他倆是連體金剛,能做一些一個機做不到的事。
比如自己打自己。
……咳咳。
“我記得上旋和雙鑽也在後方養傷,那麼……”在正式發言以前,油罐車小聲向這裡最好說話的杯子問道,“……隔闆和千斤頂呢?”
“噢,他們出去巡邏了。”杯子答道,如天災所料,這位老兵很有耐心,“我剛才已經發送了集合信号,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天災點頭表示理解。
随後他振作精神,流露出了指揮官應有的氣度。
“大家好,我名為天災,”小油罐車緩緩移動視線,确保自己跟每一個隊員都有正式的眼神接觸,“我想,在今天以前,救援隊中的大部分成員都對我有所不滿——這可以理解,畢竟我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履曆的後勤人員。”
隊員們中有臉的幾個或多或少都露出了贊同的表情。天災停頓一會兒,繼續說了下去。
“說真的,我隻是在恰當的時間撞到了恰當的人眼裡,我想,與一位出色的城市指揮官相比,一個僅僅是能快速制定戰術的新人确實能算作性價比更高的選項……你們知道那位城市指揮官是誰。”小油罐車回想起早些時候那些不太能打的霸天虎,又謹慎地給他們打了一個‘演戲’的标簽,“我也許在自身實力方面無法與你們并肩,但我保證我能提高隊員的存活率與任務效率。”
說完後,天災又停了幾秒,準備觀察救援隊的反應,以便挑選接下來的說辭。
不同于任何一支正規隊伍,回收救援隊成員是更加血腥與瘋狂的那一類。天災不認為所謂的規則能約束他們,如果要帶領好這票機子,那麼他就必須坦誠相待,融入到他們中間去。
5名在場的隊員中,一隻鉗子舉了起來。
那是旋刃的手。
天災芯裡咯噔了一下。
旋刃不一定是救援隊裡最強的,但一定是最難以預測的那一個。如果他有所動作,那麼天災自己多半應付不過來。
小油罐車的嘴唇蠕動一下,想要開口,但旋刃已經自顧自出了聲。
“嘿!長官,老闆,小……大太子,”作為一個無臉階級,旋刃的腦袋上隻有一隻大燈泡,然而天災卻從這燈泡裡看出了濃厚的賤,“我聽說你今早騎了六面獸,這是真的嗎?”
饒是天災也差點兒因為這句話而CPU崩盤。
跟預想中的刁難不同,這貨的關注點……不對,這家夥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小油罐車迅速登上汽車人内網浏覽一遍,最終鎖定了天貓号上傳的任務報告。報告内容是一次正常的遭遇戰,不過好心的天貓号為了給天災白紙一樣的履曆添幾筆,竟然把擊敗聲波和紅蜘蛛的功績都算在了小油罐車的頭上。
天災看了一眼任務報告的配圖,在得出這張圖跟所謂的‘騎’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後,他不客氣地在系統裡給旋刃加上了一個‘缺德樂子人’标簽。
“噗!”天災身後傳來了沒繃住的笑聲,這是餘晖發出來的。
可惜天災不敢給餘晖大魔王打标簽。他已經挨了足夠的打,不想再面對邪惡的制裁。
油罐車無視了餘晖的動靜,轉而專心注視着旋刃。同時,他在處理器裡迅速為對方構建人格模型,以此模拟什麼回答能避免激怒對方。
不到一秒,小油罐車就有了方案。
“這是真的,但比起‘騎’,我更喜歡用‘擊敗’。”天災跟旋刃對視片刻,在确認對方不吃這個答案後,他立即改了口,“……好吧,就是騎。我用炮彈把他打蒙圈了,然後騎着他從萬米高空平安降落到了地表,”小油罐車露出一個腼腆的微笑,面甲有些泛紅,但還是堅持說完了俏皮話,“請叫我狼騎士。”
旋刃默默看着天災。
天災表面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地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