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誰?”戰斧問完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欠妥,趕緊補充道,“有權限進實驗樓的都是優秀的導師和學生,你們想要找誰呢?”
星辰劍豎起一根食指。
“餘晖。”他說。
戰斧花了幾秒來思考餘晖是誰。
他想起來了。
餘晖是幾百年前的一個網課老師。當時戰斧手底下突然有教授來找他哭訴說,有個壞蛋在擾亂市場,導緻好幾個原本還應該再讀幾百年書的學生提前修夠學分畢業了。戰斧有些好奇,就買了那個‘壞蛋’的網課去聽了幾節。
這一聽可不得了。
餘晖的課本身沒什麼問題。他能讓學生考高分的原因在于授課方式——這似乎結合了心理學、腦單元生理學和針對賽博坦人的機械工程學原理,他能通過特定的詞彙排列,讓一些關鍵詞嵌入學生的記憶模塊表層,以此來暫時性地加深學生們對某些事件的記憶能力,最終讓他們在緊随而來的期末考中得到高分。
這是挺牛逼的,但賽博坦每隔幾百年就會出現那麼幾個牛逼人物,餘晖隻是其中一員而已,雖然罕見,但也不至于讓他大驚小怪。
這個網課老師真正的特殊之處在于他講的曆史。
戰斧看了他的每一節曆史課,發現他講的不僅僅是文獻或者野史中提到的内容。他有時候會講一些跟現存所有文獻都有所差異的細節,有時候甚至還能填補曆史的空白。戰斧通過模型演算了很多遍,卻震驚地發現餘晖講的内容确實能糾正曆史文獻中一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如果加以推導,徹底完善賽博坦缺失的曆史也不是不可能。
這可是個足以震驚學術界的大消息。戰斧當時就嘗試過聯系餘晖本人,但餘晖好像隻忙着搞錢,沒有回複過任何人的信息。那個直播老師在全賽博坦的檔案庫裡都查無此人,也許餘晖是個比賽博坦檔案庫本身還要古老的存在,也許他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
後來,餘晖突然主動聯系了他,說想要獲取訪問科學院檔案庫的權限。
戰斧立馬就把這事兒給他辦妥了,辦完後還給餘晖寄了張自帶青丘科學院最高權限的身份卡。可惜,他的努力沒能打動大佬,大佬拒絕了他的見面邀請,從此再沒了消息。
他嘗試過用當時的郵寄地址來追蹤大佬的住處,可位于收件地點的那幢公寓卻沒有任何能跟大佬對得上号的住戶。
公寓裡甚至還會偶爾刷新一隻變态貓貓頭,讓方圓一公裡的生物人人自危。
戰斧從此斷了大佬的線索。
直到今天,直到現在。
高大的院長深深置換一口氣體,以平複激動的芯情。
“哪個餘晖?”他問。
音速爆彈給出了回答。
“就是那個,”橙紅色飛機擡手指向建築裡一個溜達着往門口走的機子,“學分天使。”
戰斧透過玻璃門,看向實驗樓内部。
他看到了一個大佬。
“卧槽。”戰斧說。
……
頂天者花了一整天才處理完那些想要對震蕩波發難的元老院勢力。可等他回到領地,他卻發現家裡少了幾個機。
……難道是遭賊了?
議員疑惑地打給了身為失蹤機口之一的戰斧。
“哦,長官,我在青丘科學院。”戰斧回答,“我剛給音速爆彈和星辰劍辦完轉學。”
頂天者:?
“我說過很多次,現在是和平時代,不要叫我長官。”頂天者一想到政治方面即将發生的動蕩就頭疼,他急需靠譜的同伴來協助自己,星辰劍那個笨蛋就不管了,他現在很需要音速爆彈,“音速爆彈為什麼會突然轉學,他打算每天跨行省通勤嗎?”
“這個嘛……”戰斧猶豫一下,回答道,“……他可能打算住在青丘了。”
頂天者:??
頂天者抹了一把臉。他告訴自己要冷靜,音速爆彈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既然孩子要去,那就應該讓他去。
“好吧,先不管這個,”頂天者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在經過震蕩波的房間時,他看到霸王興緻勃勃地竄了進去……他暫時掐斷通訊的音頻傳輸,防止震蕩波的慘叫傳到通訊對面,等震蕩波叫完了,他才繼續說話,“你今晚還是明天回來?”
戰斧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長官……”
頂天者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
于是戰斧說了。
“我也打算住在青丘城了……來着……”
頂天者:???
頂天者失手掐爆了外置通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