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有些搞不懂奧利安的意思。
不就是正常的角鬥嗎?所有時間線的所有賽博坦都有這玩意,無非是大規模明着來或暗地裡偷偷來的區别而已嘛!
奧利安不是早就清楚賽博坦的黑暗面……嗎?
天災看着奧利安深不見底的藍色光學鏡,有些不确定。
“也不全是習慣吧,畢竟沒人喜歡疼。我隻是腦模塊構造不太一樣,比較能忍……”天災中止了發言,他莫名有些不敢跟奧利安對視,隻能把光學鏡的焦點移開,“我……我以後不會在場上表現得這麼拉了。”
奧利安再次陷入沉默。天災覺得自己要變成日抛了。
可當前警官再次開口時,他的語氣竟然比天災想象中要柔和得多。
“奧利安。”紅卡車這麼說。
天災愣了一下,原本充斥着不安的光學鏡倏然拔高了亮度。
哇!這麼親近的稱呼是他能叫的嗎?這麼暴躁的奧利安真的允許他蹬鼻子上臉嗎!
“……奧利安?”天災抱着大不了挨打的心态叫了一聲。
“嗯。”奧利安俯身,拉近了與天災面甲間的距離,“聽着,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次。”
天災看着近在咫尺的藍光鏡,有些小激動。
“我會全文背誦的。”黑卡車回應道。
奧利安終于表現出了些情緒——他看上去似乎挺滿意。
紅卡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不喜歡自己愛着的人通過損傷自身來取悅任何不長眼的廢物,也不想看見自己唯一的火種伴侶候選人為了所謂的‘幫忙吸引視線’而委屈求全。”奧利安的語氣霸道而強勢,不容拒絕,“明白了嗎?”
天災一時間沒能出聲。
哇,哇,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賽博坦人能擁有如此緻命的魅力呢?是因為普神的眷顧還是命運的安排,能讓天災有幸成為他(重音)唯一的(重音)火伴候選人呢!
天災感到能量自火種室循環到四肢百骸、透過破損的臂甲親吻緊貼于其表面的那隻手。奧利安的藍色光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永恒不滅的烈焰。
在機體本能的催促下,天災芯情澎湃地開了口。
“我——”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天災的難得深情。
“嗷!真的不對勁,我忍不住!”天災聽出了小滾珠的聲線,聲源處是旁邊的高地。他調整光學鏡的收光率,逆光看去,隻看到一輛大号警用運囚車——那是載具模式的小滾珠。
“啊啊啊大家夥你小點聲!”利用小滾珠當掩體看了好半天戲的減震杆驚恐地探出頭來,“長官發現我們了!!”
“啊,”刹車探頭探腦地跟下方的天災對上了視線,“完蛋了。”
很快,更多機子從小滾珠後邊探頭,從充電器到喪門神、從輪罩蓋到後來入隊的開路先鋒,一個不少……哦,還是少了一個的,通天曉被這夥偷窺狂孤立了,沒能參與進大家的集體活動裡。
天災:?
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圍觀嗎?我能當你們不存在,但我心愛的小奧不能啊!
所以小滾珠為什麼會突然出聲?他平時不是挺靠譜一哥們兒嗎!!
到底是誰壞了我的好事!!
沒過幾秒,黑卡車就得到了答案。
小滾珠在一聲痛呼後被迫打開了本應空無一物的車廂,車體内部騰出了濃郁的粉色煙霧,等它散去,一大堆機子出現在了大開的車廂上。
為首的顯眼包是熱破或者補天士,按照從後宮王那邊得到的經驗來看,這貨多半是補天士。
隔着不遠的距離,仍被奧利安壓在地上的天災朝着補天士露出了一個純潔的假笑。
“哈哈,”他先笑了兩聲以示友好,然後用輕快的語氣作出了判決,“你死定啦!”
補天士循聲看向天災。
在看清黑卡車後,他原本嚣張自信的笑頃刻間凝固在了臉上。
緊接着,這份凝固轉化為驚恐,最後定格為四個字。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