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賽博坦最好的醫學院的第一教授,救護車有權在逆天劫的追悼會開始前到元祖大教堂進行‘衛生安全視察’。
他去幫大家踩點了。
“真的隻需要偷走那個假領導模塊嗎?”駐地裡,天災不死心地在奧利安身邊叨叨,“我們可以做得更漂亮些的!”
“我猜你想說的是‘更激進一些’,”奧利安不為所動,“答案是不行。我們的首要目标是保護群衆,還有最重要的……”警官看了一眼油罐車肩上的标志,“……霸天虎。”
奧利安有些擔芯。
雖然佩戴了霸天虎标志,但天災的立場就跟老王時期一樣搖擺不定。他從來不介意引發更大的騷亂,或者說……戰争。
就好像戰争才是他期待的結果一樣。
被奧利安注視的不穩定因素本人眨眨光學鏡,向警官露出一個笑。總是那樣的笑,滿懷信任,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現在這小小分歧有可能導緻的更大決裂。
他好像隻是在享受過程,而不在乎自己的結局。
為什麼呢?
……
警車在行動開始前退出了隊伍。
出乎天災的預料,這位調查員雖然是禦天敵的手下,卻從未參與過那些龌龊,甚至于他在今天以前都對禦天敵幹過的缺德事兒一無所知。
警車一直相信司法體系的公正性,可這兩天的經曆卻颠覆了他的世界觀。他會幫奧利安和震蕩波保守秘密,但他做不到繼續在這潭渾水裡摻和。
他需要離開粒子城,找個涼快地方待着,慢慢調整心态。
他的搭檔則留了下來。
這是一個名為鎖芯的公務員,由于工作緣故,他認識不少怪胎。
“我知道一個收藏家,他的藏品包括一件幾乎能以假亂真的領導模塊赝品——用來替換那枚炸彈再适合不過了。”離開前,鎖芯給了天災自己的通訊頻率,“等我的好消息吧!”
天一亮,天災就去先進技術學院搖了人。
戰五渣們……咳咳,刹車、喪門神和充電器完全沒有因為此行可能出現的危險而退縮。一聽震蕩波需要幫忙,他們二話不說就跟着進了局子。
他們全都能發揮自己的特長。
救護車的踩點結果顯示,元祖大教堂的地面上守衛森嚴,空中還有監控和對飛行器的幹擾設備,逆天劫遺體所在的神聖祭壇地闆有壓感傳導裝置,就算是一小片漆掉在上邊都能觸發警報,同時祭壇大廳内配置了偵測光線,隻要有任何物體遮擋了任何一絲光線,那麼祭壇内的所有人就都玩兒完了。
在天災看來,地面上的衛兵完全不重要,反正這些笨比也不會擡頭看。
至于空中,既然常規飛行器行不通,那麼充電器的飛行能力就恰好能派上用場。他的飛行原理是磁性,随便帶幾個機飛到祭壇應該不難。
途中那些監控也不用擔心,小滾珠是黑安全網絡的老司機了,他能遠程處理監控畫面。
到達大教堂的天花闆後,喪門神的任務就是用他的能力無效化偵測光線,刹車則可以用他的打雜之手……換個說法,用他可以變形為抓索的手吊着奧利安降到祭壇中央的逆天劫遺體上方偷假領導模塊。為了防止刹車一個機支撐不住奧利安的重量,鎖芯也要加入打雜行列。
而作為先前踩點的主要選手,救護車會跟他們一起去。
“那我們呢?”震蕩波問,“我們就在這兒坐着?或者說……”議員不爽地看向沒被天災點名幾位警員,“……你們就在這兒‘服侍’我?”
即便知道自己身為議員地位特殊,但震蕩波就是想盡一份力,而不是被抛在一邊供着。
“我服侍你,老闆,給你端茶倒水,”天災問,“怎麼樣?”
震蕩波跟天災對視了一會兒。
來自老王的服侍。震蕩波想。
确切點說,是來自老王的小号。
“……成交!!”冷靜自持、完全不任性的議員終究敗在了能随意使喚天災的誘惑之下。
剛安撫了震蕩波的天災則有些心神不甯。
以他的理解來看,奧利安的警署已經是全賽博坦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可也許是身為戰五渣的心态作祟,他還是覺得有刁民要害自己。
油罐車默默縮到光線比較暗的角落以減少自身存在感。在他的視野裡,刹車正在跟同樣往臉上紋了領導模塊的減震杆交流信仰心得,奧利安在跟偷模塊小分隊确認計劃細節,小滾珠和輪罩蓋在電腦前摸索着議會系統的漏洞,鎖芯正在耐心充當震蕩波的情緒垃圾桶……一切正常,隻等夜晚到來。
新聞頻道一直在播報霸天虎登記法案的倒計時,主持人熱情洋溢地介紹說多虧了普羅透斯議員的大公無私,現在有好多機子趁這最後一天湧去進行了登記,他們連身份都懶得隐藏,甚至大喇喇在街上接受了記者的采訪。
不……這一切無關緊要,刁民另有其人!
天災覺得自己還是太菜了。
雖然在閱曆上堪稱行走的曆史書,但他從沒遇到過要與敵人正面交鋒的情況。他更傾向于遠程控制設備來探索未知區域,這導緻十項全能的他對戰鬥一竅不通。
但凡自己有點實力,那就不會在這時候陷入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