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過探針把自己的靈魂注入到新機體——經過無數次圍觀其他時間線的經曆,天災可熟悉這個了——之前,天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得設計小号在這顆星球上的身份。”角鬥士看向議員和警察,“按照設定,在騎士團……嗯,遭遇滅頂之災的時候,我識破那場災難跑掉了,很久以後我回到了賽博坦……然後呢?”
震蕩波聞言,第一個舉手。
“這個我懂,設定嘛!既然你的機體是我造的,這種好事當然得便宜我!”議員顯得興緻勃勃,“你遭人陷害,過程曲折離奇、狂撒百萬噸狗血,在你命懸一線時,機美心善的震蕩波議員出現救了你,從此你決定要以身相許,做我老婆——”
“嗯?”奧利安發出了一聲鼻音。
“喵?”天災還在等震蕩波的下文。
震蕩波:“……”
議員不得不改了口:“……然後你成了我的保镖!”
“可以嗎?”天災問奧利安。
“你問我幹嘛?”奧利安沒好氣地反問道,在藍色機子默默凝視他10秒後,紅色警官不情不願地改了口,“……還行吧,但是你最好加一條,”奧利安瞅了一眼藍色機子的貓餅,“你再柔弱也不能被霸王這個傻缺欺負。”
這是一句關心。天災想。
他感覺好溫暖,就像自己還活着的時候一樣。
他很快就會真正活過來了。在旁觀那麼多次以後,他将會重新獲得自己的人生。
天災有種自己眼眶正變得濕潤的錯覺,但霸王的光學鏡好好的,沒有分泌半點清洗液。
“嗯。”他應道,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
天災激活了探針的數據通路。
……
剛上線時,油罐車幾乎被實驗室内的強光亮瞎狗眼。
“操!”他痛苦地捂住光學鏡,“誰他渣用大燈射老子!!”
“是我,”一個陌生卻莫名熟悉的聲音問,“怎麼了?”
哇……這聲音雖然毫不客氣,但聽起來真的好治愈。
油罐車即将發洩的怒火慘遭寸止。他懵了一下,在調校完光學鏡後看向了聲源。
這是一輛紅色卡車,機型跟他挺像的。對方的臉上有個金屬口罩,那雙美好的藍色光學鏡暗含探究,可愛極了。
“……你是震蕩波議員的朋友嗎?”油罐車天線一激靈,立馬積極地離開床站了起來,“震蕩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認識一下,你覺得呢?”
直到這時候,油罐車才注意到震蕩波也在。不過這不重要,區區救命之恩,他跟震蕩波不熟,沒必要中斷跟美貌紅卡車的搭讪,跑去搭理這個重塗精!
紅卡車審視地把油罐車從頭看到了腳。
“先說說你記得些什麼。”他要求道。
油罐車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要他先自我介紹呢!
“哦,我在你眼裡可能屬于老古董,我來自大約800萬年前的古賽博坦,是騎士團的一員。不過那些憨批在找指引之手的路上被幻象迷惑不願離開,所以我跟他們吹了。後來我在銀河和河外星系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普神,隻能先回來歇歇。”說到這裡,油罐車哥倆好地拍拍震蕩波的背,“賽博坦的變化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危險,機美心善的震蕩波議員救了我,為了報答他,我現在是他的保镖!”
震蕩波感覺有些奇怪。
明明現在的油罐車對他很友好,但他卻莫名覺得這貨滿腦子心機,裝作跟他關系好隻是為了跟奧利安套近乎而已。
……不至于吧?老王不是說他的小号是以從前的自己為藍本創建的嗎?以美德著稱的賽博坦騎士團成員應該不會這麼壞的吧?
奧利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沒有發表看法,隻是保守地站在原地。
“名字呢?”他問。
沒鼻子的油罐車沉默了一下。
“……哈哈,起猛了,忘記說了。”他尴尬地撓撓頭,清了清發聲器,“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做小号!”
……小号?你真就叫小号啊?!
“噗——哈哈哈咳咳咳咳……”震蕩波笑得背過氣去,“老王發揮得真穩定哈哈哈哈……”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奧利安也忍不住扶額。
“你叫做天災。”他糾正道。
油罐車不覺得自己應該因為一個隻認識一天的機的建議,就舍棄自己用了好幾百萬年的名字。
可是,一種莫名的直覺告訴他,他應該聽這個紅卡車的。
他好像……他好像一直在期待這樣一個紅色卡車給自己取名字。
油罐車壓下内芯深處的困惑,溫和地勾起嘴角。
“我是天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