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想了想。
“放話出去,說我在上一場受了傷還沒恢複,”藍色大型機歡快地說,“然後全倉買我。”
“……你能打赢嗎?”摩莫斯停頓一下,改了口,“你能搞定鋼索嗎?”
天災不太确定。
但就他所知,鋼索不是好鬥的機子,大佬跑來打擂台肯定是别有所求。
比如為了小錢錢。
“應該可以吧,”天災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就算有個萬一,錢沒了也能再賺嘛!”
摩莫斯從了。
無論認識多久,他一直挺怕霸王的。
天災往窗外看了一眼。卡隆的城市規劃做得不如其他環軌行省那麼好,不同風格的建築群縱橫交錯,似乎在對着天空張牙舞爪。在這樣的城市裡,無論多好的天色都會顯出幾分陰郁來。
兩萬多年了啊……
他開始想念奧利安了,被警官的輪子碾起臉來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天災收回心思,吃了些能量快餐,發了會兒呆,然後離開套房,去往擂台。
……
威震天想,自己不應該在這裡。
底層礦工的假期本來就極為有限,而威震天自己也并不是崇尚暴力的機子。他特地浪費假日來看霸王的角鬥表演根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霸王實在太有名,連一張普通觀衆席的門票都要500塊。威震天出不起門票,為了進場,他應聘了臨時清潔工。
講個笑話,就連掃地的臨時工都比礦工收入高。
可惜,威震天是作為礦工上線的。在功能主義的規矩下,他除了當礦工以外沒有任何選擇。就算在城裡打了100份臨時工,在少有的假期結束後,他還是得回去挖礦。
這次角鬥隻有一場,是霸王和鋼索的王者對決。據說他倆在上一場打得難舍難分,鋼索這匹黑馬強勁無比,差點就把戰無不勝的霸王給揍趴下了。可惜霸王拼命反抗,勉強争了個平手。
觀衆們大多覺得鋼索會取代霸王成為新一代冠軍。
這對霸王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威震天在外場清掃一會兒,然後轉戰内場。觀衆們已經基本就位了,但角鬥雙方還沒來。擂台上正在播放霸王上次和鋼索打的全息影像,就連威震天這樣的外行都能看出來霸王是被壓着打的那個。
看台上的機子們議論紛紛,大多數跟風下注給了鋼索。不久後,往期回放結束,角鬥士們從擂台兩側進了場。
鋼索是先出現的那個,他戴着面罩和護目鏡,步伐穩健,沉默着上了台。
然後是霸王。
跟冷漠淡定的鋼索相反,霸王非常活躍。他幾乎是蹦跶着出現在觀衆的視線裡,标志性的兩條厚唇勾起了一個誇張的弧度。他一邊走一邊四處觀望,甚至還給了滿是喝彩聲的觀衆席幾個飛吻。
其中一個飛吻是朝威震天這邊來的。
由于距離太遠,威震天不确定霸王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角鬥很快就開始了。鋼索就跟先前的回放一樣攆着霸王打,但霸王這次沒有氣急敗壞地試圖反擊。他看上去挺樂呵,躲一下挨一下,挨一下回一下,雖然很快就被擊碎裝甲溢出能量,不過他總能把鋼索以更丢人的姿勢踹飛出去。
看上去打得挺猛,但威震天從霸王的傻笑裡看出來,這貨根本沒認真打。
重頭戲很快就開始了。随着裝有冷兵器的武器架被搬上擂台,他倆都随手拿到了武器。霸王拎了一把斧子,鋼索掄起流星錘,威震天注意到霸王的腹炮正在偷偷蓄能,而鋼索也悄悄從子空間掏出了槍。
……等等,這真的不算作弊嗎?
後來的對決逐漸變成了魔法攻擊。角鬥雙方都開始明目張膽地用熱武器給自己的攻擊‘附魔’,但觀衆隻管自己看得爽,沒人提出異議。現在的角鬥活動缺乏規則,隻要觀賞性足夠,就算裡邊倆貨當場玩兒起剪刀石頭布都行。
經過激烈的戰鬥,半小時後,在能量液和裝甲碎片遍布的台上,滿身戰損的霸王把同樣滿身戰損的鋼索壓倒在地。
鋼索沒有再起來。
威震天有些感慨。
就算是霸王,想打赢一場決鬥也不輕松呢。
他的感慨隻持續到散場後的第五分鐘。
威震天收到了霸王的邀請,說讓他去後台去,霸王有好康的要給他看看。
威震天去了。
他看見五分鐘前還跟殺父仇人一樣互相掐架的霸王和鋼索哥倆好地坐在同一張椅子上,甚至還互相擊了個掌。
“下次再來?”霸王問。
“用完了就來。”鋼索回答。
“好,”霸王說,“下次咱押你,應該能比這次多賺幾百萬。”
“嗯。”鋼索點頭。
威震天:?
“喲,威威!”霸王熱情地朝威震天招招手,“有興趣跟我們一起打假賽嗎?”
威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