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隻能做應急處理,沒有多餘的材料來給你補。如果你不滿意的話——”
“卧槽!!!”天災看着鏡子裡沒鼻子的自己,喜形于色地尖叫着打斷了減震杆的話,“減震杆你他渣的真是個天才!!!”
減震杆:???
“不、不滿意可以說出來的,”減震杆小聲逼逼,“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以後走夜路都得小心被套麻袋……”
你的鼻子可是被整沒了啊啊啊!!!
“沒事沒事,鼻子本來就不是必需品!”天災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回頭請你吃領導模塊,管飽诶嘿嘿……”
減震杆無語凝噎。
渣的這果然是生氣了吧!!!
他雖然是狂熱的領導模塊愛好者,但、但吃領導模塊什麼的真不至于啊!!
就在天災傻樂、減震杆驚恐、旋刃看好戲的時候,突如其來的異響打斷了他們。
“桄榔”一聲,一個遍體鱗傷的機子被從大廳扔過來,狠狠砸在隔壁拘留室的能量欄杆上,激起一陣強烈的電流。紅色電弧頃刻間在他機體上跳躍起來,很快就激發出了一陣焦糊味,可這個機子卻僅僅發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哀嚎,看上去已經沒了半條命。
“輪罩蓋!!!”減震杆急忙撲上去,手忙腳亂地試圖緩解同事的傷勢,卻對這具滿是能量、管線外露、幾乎看不出原樣的機體沒轍,“你别吓我,兄弟!!”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拘留室裡的旋刃小聲說。
“哦,你這預感可真準。”天災翻了個白眼。
從大廳的方向傳來了一串腳步聲,聽起來是三個大型機,比奧利安的體格還要大,應該是霸王這樣的大塊頭。
在賽博坦,體格龐大的機子并不多見。他們擁有與生俱來的優勢,僅憑自身吓人的體型就能謀得一份為達官顯貴做保镖的好工作。
“警官啊,我早就讓你省着點力氣了,你這麼拼命地爬進警局能改變什麼呢?現在搞得連慘叫的勁兒都沒了,”腳步聲的主人之一開了口,聽起來就像貓捉老鼠一樣遊刃有餘,“這太讓我生氣了,我喜歡多聽聽慘叫聲的。”
“沒關系,”另一個機開了口,“我記得這兒的警局一共有三個警察,派克斯和第三個應該能叫得更久,哈哈哈!”
減震杆小心翼翼地把輪罩蓋平放在地上,接着站起來,擡槍對準了聲源處。他的位置能看到入侵者,可惜天災和旋刃啥都看不見。
地上的輪罩蓋幾乎被他自己的能量液重新上了個色,破碎的機體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漂亮金紅塗裝。他拼命調動機體部件,用盡力氣扭過頭,藍色光鏡看向了走廊裡的天災。
天災這才發現輪罩蓋隻剩一隻半殘的光學鏡了,另一隻被淹沒在能量液中,眼窩周圍殘留着些鏡頭碎片。
他的眼神讓天災有些熟悉。
輪罩蓋與天災對視着,用僅剩的、已經看不清事物的光鏡傳達最後的希冀——他清楚減震杆打不過入侵者,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隻有天災這個法外狂徒了。
天災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那是在他死的那一天,他被融合炮擊穿胸艙,從基地金剛内跌落下來……那時候,他就是這樣看着試圖接住自己的鐵甲龍的。
他想讓鐵甲龍摒棄前嫌,幫他對付宇宙大帝,幫他……保護他想保護的機子。
他記得,鐵甲龍向自己點頭了。
那就是他所求的一切。
“嘶……不會吧……”旋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小聲對天災說,“砸場子的應該是議員的手下,我以為他們懶得撈我出去的,這次估計想殺雞儆猴,威懾其他敢抓他們手下的警察。”
“哦,”天災說,沒有刻意控制音量,“這牛逼啊。”
“誰?!”入侵者聞言,立馬警惕了起來。
減震杆也如夢初醒地回頭看向天災,天災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
警員聞言,緩緩置換出一口氣體,彎下腰,一隻手擡着槍警戒,另一隻手拖着輪罩蓋退到了走廊内。
入侵者沒有趁機攻擊,大概在警惕走廊内未知的敵人。減震杆在經過天災身邊時松了一口氣,掏出鑰匙往他的手铐裡插——
——插不動。
減震杆:?
渣的,霸王的手铐被換了一副新的?!
“這都讓你發現了!”天災眉飛色舞,“沒錯,是派克斯專門給我定做的定情信物哦!!”
減震杆:???
“等、霸、你……”減震杆說不出話。
“哈哈!”天災得意洋洋。
被拖過來的輪罩蓋依舊在看着天災。
天災輕輕點頭。
不隻是料理敵人。他想。
他也能通過自己數十萬年來在其他時間線嫖到的技術,讓本來已經救不了的輪罩蓋脫離危險。
他能改變這一切。
……他已經擁有以前不具備的能力了。
下一秒,天災猛地用力,“咔啦”一聲拽斷了手铐連着的欄杆。
“我以前很喜歡一道菜。”他有些懷念地說。
“啥?”旋刃問。
腳步聲越來越近,三個大型機的影子也依次投射到了天災的視野裡。
天災舔了舔唇。
“烤全機。”他興奮地吞咽了一口電解液。
就像一隻會半夜抓幼生體吃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