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天災就睜開了光學鏡。
SG通天曉在他旁邊呼呼大睡,沒有半點兒要醒的樣子。
油罐車勾起了嘴角。
也對,他們的火種融合才結束沒幾個小時。淩晨完事兒的時候,SG通天曉想耍帥把他抱進浴室,結果卻沒能抱起來——畢竟40噸對一輛剛火種融合過的柔弱白卡車來說實在太沉重了——最後他倆罵罵咧咧互相攙扶着去洗的。
想到這裡,天災芯滿意足地閉上光學鏡,決定繼續睡。
1秒後,他的眉毛抖了抖。
2秒後,他嘴角本就勉強的弧度消失了。
3秒後,他重新點亮光鏡,直視激光鳥怼在自己臉上的觸手。
【……我不是故意無視你的。】天災慫巴巴地接通了内線。
激光鳥站在他的擋風玻璃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油罐車。
【啾?】
天災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沒……我沒有生氣……】
【啾。】
【就、就那麼一點點!我隻是不喜歡玩具嘛,我隻是……隻是希望面對你本人……】
細小的觸手安撫地劃過油罐車的面甲。
【啾啾。】
【啊,現在嗎……】天災抿緊唇,面露難色,很快,他就敗下了陣來,【那要輕一點哦。】
SG通天曉依舊在天災旁邊睡着,油罐車看了他一眼,緊張地置換一口氣體,閉上光學鏡,讓黑暗淹沒了自己的視野。
在一片漆黑中,他感到激光鳥再次起飛,落到了自己的腹部。
細小的觸手在他的腹甲摸索片刻,然後蜿蜒而下,抵在了他的對接面闆上。天災配合地打開面闆,觸手随即鑽了進去。
油罐車咬緊了牙,強忍着不發出聲。
激光鳥的觸手又細又長,輕易就撥開保護葉片來到了内裡。觸手表面涼涼的,很光滑,深入的過程沒有遭到任何阻礙。
然而對天災來說,即便是最微小的刺激也十分緻命。
酸麻與脹痛感很快就湧入了處理器。天災的機體開始升溫,疲憊的接口瑟縮着,催促着機體扭動躲避,油罐車艱難地忍受這一切,一動不動地待在原位。
散熱系統被調整到了效率低下的靜音模式,這能避免SG通天曉被吵醒,卻讓天災的機體溫度一路走高。
天災置換出了一口熱氣。
這樣下去不行,看來隻能用那一招了!
他開始在腦模塊中想象星辰劍的光頭,于是紅色劍客來到他面前,脫下頭盔,露出锃光瓦亮的腦殼,對他露出了油膩的笑容。
……天災的機體部件齊齊停止了運行。
包括腦子。
五分鐘後,他再次上了線。
激光鳥已經回到了他胸前,微微濕潤的觸手舉着一顆帶有紅色花紋的黑珠子。這玩意兒折騰了天災一整天,現在,它終于迎來了末路。
油罐車合上對接面闆,從胸甲下方伸出一根觸手,取過激光鳥遞來的小玩具,然後釋放強電流,“哔哩哔哩”地烤焦了它。
天災偏頭看了一眼,SG通天曉還在睡,跟死豬一樣。
看來,跟領導模塊融合的後勁兒還不小。史達昨天有猛大帥照顧,今天天災有兩個選擇——公平點兒,跑路讓粉霸王來管白卡車,或者負責任點兒,假裝自己也累得不行,以此照顧SG通天曉脆弱的内芯。
【啾啾。】激光鳥說。
第三個方案是,既公平地把SG通天曉留在這兒,又負責任地跟激光鳥好好來一發,彌補昨天吃個快餐就趕時間跑路的罪惡行徑。
天災:“……”
【……可是我好困。】油罐車小聲逼逼。
【啾。】激光鳥說。
天災可以先在激光鳥的房間睡到自然醒。
油罐車眨了眨光學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