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它們的控制權被暫時移交到了激光鳥手裡。
深藍小鳥停留在天災的擋風玻璃上,兩根細小的觸手從她的機體内延伸出來,一根像蟒蛇一樣纏住天災的天線,另一根則連接到了油罐車後頸的數據接口。
天災有點慌。
他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權。
激光鳥在數據交互建立的第一時間就向天災的處理器釋放了病毒,緊接着趁病毒的掩護搶占了天災的觸手模塊。當天災想反抗的時候,他被奪走的觸手瞬間就把他自己捆了個嚴嚴實實。
……好吧,其實也不算嚴實。激光鳥特地讓他的對接面闆大喇喇地露在外邊,天災用接口想都知道小鳥想幹什麼。
一開始,油罐車不敢輕舉妄動。他确信,如果自己試圖奪回觸手的控制權,那麼激光鳥絕對會通過數據入侵或者别的方式讓他嘗到苦頭。
而現在,天災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順從了。
油罐車在充電床上急促地置換着氣體,試圖以此抑制機體過高的溫度。無論是大開的腿還是被反綁在身後的手都處于層層觸手掩蓋之下,這讓他的降溫之路磕磕絆絆,難有成效。
天災好氣。
在沒被碰到對接陣列的情況下,他已經接近過載了。
罪魁禍首是激光鳥那根纏着他天線的觸手——天災以為自己的天線頂多能用來‘助興’,可他萬萬沒想想到,通過有技巧的觸碰和電流的釋放,他竟然還真的可以直接過載。
……渣的!!
黑色油罐車難耐地偏過頭,主動用天線去追逐小鳥的觸須。‘被摸天線摸到過載’确實很丢人,但眼下,他隻想繼續追逐更多的刺激,盡快釋放積累已久的電荷。
“啾。”激光鳥說。
與此同時,纏繞着天線的觸手輕輕扭動一下,用略顯粗糙的表面蹭過天線的尖端。
天災的機體以更大的幅度跟着扭了扭。受限于被捆住的狀态,他沒能扭成一條蛆。
“嘶……唔,就差一點了,就他渣的一點點!”油罐車語帶顫抖,連氣體置換頻率都控制不住,“我當然急嘛,呼……我下午還有課呢!!”
激光鳥聞言,停下了觸手上的動作。
天災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得罵了一句鐵堡髒話。
“啾。”激光鳥再次鳴叫了一聲。
天災在瀕臨過載的煎熬中勉強把視線對準了胸前的深藍小鳥,那雙帶着水汽的無辜光鏡能輕易讓人心生憐憫。
“……求你了。”他用委屈到了極點的聲音說。
激光鳥歪了歪頭,不為所動。
油罐車氣到哽住,隻發出一聲類似抽噎的氣音。
層層累積的電荷即将散去,可他卻無法改變這一現狀。
天災唯一的選擇隻有認輸。
“好嘛……我不急,”油罐車可憐兮兮地撇過頭去,兩根天線誠實地壓低到了腦後,就像一隻委屈的貓咪,“我不會再想着……嘤,不會再想工作了,你想拆多久就拆多久……”
可惡。天災想。
他竟然有朝一日會為了被拆而放棄上班。
也不知道再次調課會不會影響學生們的學習效率……
就在天災胡思亂想的時候,激光鳥終于認可了天災的回答。細小的觸手趁油罐車走神,無聲地環繞住了飽受折磨的天線。
然後,她毫無征兆地控制觸手放起了電。
“啊啊啊啊啊嗷嗷——!!!”
隔壁艙室裡,投影福特聽着響亮的慘叫聲,捂住了臉。
史達:“……”
大紅飛機猶豫片刻,最終狠下心無視了天災的慘叫,心虛地看向窗外。
今天天氣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