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各方面都需要繼續學習的新人科學家,天災擁有充分的科研主動性。
剛得知榮格就是普神時,他沒有像其他機子一樣裡三層外三層地去圍着心理學家猛瞧。在短暫卻細緻的分析後,他給自己定下了兩個新的研究課題。
第一,收集數據,推測榮格失憶的原因,并逆推出幫他恢複記憶的方法。
第二,根據榮格的磁場特征,匹配尋光号近兩年遭遇過的所有事物的磁場序列,從中找出可能與榮格活躍于同時代的指引之手其他成員。
感知器坐在實驗桌後,淡定地用食指頂住了下巴。
“這就是……你們邀請我一起進行的課題?”他有些頭疼,“我們對騎士團時代的了解太少了,要進行這課題純屬吃力不讨好——與其這樣,還不如去研究怎樣建立平行宇宙之間的穩定通道。”
“别這樣妄自菲薄,感知器!”小諸葛亢奮地說着,伏下上半身,整個機都貼在感知器的實驗桌上,頭雕跟紅色科學家的幾乎緊挨在一起,“我們可是天生一對,再加上老古董震蕩波和我們的超級新人天災——我們就是尋光四天王呀!”
小諸葛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感知器面前提起‘天生一對’了。
自從登船以來,小諸葛完成的課題和在科研上的造詣就不斷刷新着感知器的印象,随着時間的流逝,感知器的目光開始越來越多地落在這位先前他并未多關注的後起之秀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小諸葛多說一次‘天生一對’,感知器就愈發地提不起反駁的念頭。
然而,就算認可小諸葛這個機,感知器也不太認可這亂來的課題。
如果沒有充足的把握,他不想插手到自己沒怎麼涉獵過的項目裡。
感知器思索片刻,把永遠鎮靜的目光投向了小諸葛身後的天災——并習慣性忽視了眼巴巴守在門外的某個大黑鵝。
“我們的已知資料有多少?”
“啊,這個挺多的!”天災乖乖舉手,“我有尋光号所有船員和所有曾遭遇對象的磁場陣列、火種室能量型、基礎油壓和最高阈值,其他的包括一些可能與賽博坦人有關聯的自然現象……當然,我也有榮格的物理結構圖紙和——”
“等等,”感知器打斷了天災的話,“所謂的磁場陣列和油壓,指的是,你對每一個見過面的機都這樣……深入掃描嗎?”
“呃,是的,”天災有些膽怯,他能掃描到,在感知器冷靜的外表下,他的油壓升高了一截,“我、我不擅長應對沖突,實時監控能讓我盡早發現問題和逃跑……”
感知器:?
你瞅瞅你自己的體型,再想想你若無其事幹翻過的敵人有多少——這是你能說的話嗎!!
這滿臉柔弱的重卡能有點兒自知之明嗎!!
察覺到感知器的油壓又升高了一截,黑色油罐車驚恐地嗚咽一聲,急忙逃到門外,隻敢從外邊的天火身後怯生生探頭看他。
天火向感知器投來了威脅的目光。
感知器:“……”
“天災很柔弱的,感知器。”震蕩波譴責道,“他雖然能上天入地拳打異形腳踩虎子,但他就是很柔弱!你怎麼能吓唬他呢!”
感知器:???
你就不反思一下你自己說了些什麼嗎!
感知器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小諸葛,可小飛機隻是眼巴巴看着他,等他同意。
……彳亍,你們開心就好。
“你們隻想拉我湊數。”感知器面無表情地指出了事實。
“有問題嗎?”震蕩波反問,語氣理所當然到顯得有些臭不要臉,“我們這是給你面子,小感。”
感知器沉默了一下。
“……最後一個問題,”他說,“天災為什麼會有榮格的物理結構圖紙?”
“救護車嫌我對賽博坦網狀物質的修複功能的利用率太低,所以偷偷給我上了幾次課,當涉及到實踐的時候……”天災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經常受傷的榮格就成了我們的志願者。”
感知器真想替榮格‘謝謝’這幫子不靠譜的船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