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裡噴的全都是尾氣！！”

“那你噴的就是過期尾氣！！”

“胡攪蠻纏歪曲事實的爐渣！”

“那就證明給我看啊？諒你也不敢！！”

“我敢！！”巨無霸福特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猛地扭頭，看向還呆坐在地上的天啟。

天啟：？

“就這？”星辰劍問，“他敢說一個字嗎？”

“他敢啊！！”

天啟：？？？

兩股針鋒相對的視線如有千噸重，更何況，其中一股還來自超兇的巨無霸福特。

天啟承受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但在福特的怒視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話，那麼下一個被福特按着摩擦的就是自己。

“那、那個……”白色戰機驚魂未定地小聲逼逼，“要不你們倆在一起算了……”

“閉嘴！！！”回應他的是兩個機異口同聲的怒吼。

天啟：“……”

“不要學我說話你這逆賊！！”

“誰他渣學你了你這WiFi腦袋！！”

“你說誰WiFi腦袋！！”

星辰劍和巨無霸福特再次旁若無人地戰作了一團。

天啟隻覺得自己多餘。

趁那倆笨蛋越打越遠，天啟屁股底下的雷神終于稍微放了心。藍色飛機敲敲頭頂的地闆，讓傻飛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現在，天啟，”腦殼發疼的雷神再次出聲，“放我出去——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戰鬥。”

“哦、哦……”這次，白色戰機終于把雷神的話聽了進去。

天啟在地闆上摸了一會兒，根據拆家的直覺摸到了地面最脆弱的部分。直覺告訴他，隻要一炮把這個點打碎，那麼數千平方公裡的監獄地闆就會盡數崩塌。

找對了位置，天啟開始激活航炮。

就在這時，雷神再次開了口。

“渣的你先跑吧，别管我們了！！”雷神惱怒又急切地大喊，“快跑！！！”

“噢，可悲的懦夫。”

另一個急速逼近的聲音緊随其後，天啟認出來那是星辰劍的聲音，于是他看向了聲源處。

“我的信仰在催促我解決你，”星辰劍飛到天啟近前，他變回人形，緊握着劍，藍色光鏡冷酷無情，“你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存在，末日天啟。”

星辰劍再次舉劍。

“——那些把你當做信仰的人更是愚不可及。”

“天啟！！！”慢星辰劍一拍的巨無霸福特焦急大喊。

天啟默默看着星辰劍。

紅飛機的劍刃閃爍着寒芒，他這次揮劍的速度比上次還要快，但跟上次一樣，天啟可以輕易躲開。

天啟知道自己可以。

但是……

在虛無的記憶中，天啟看到了一個朦胧的身影。日出前的黑暗讓他的紅色塗裝顯得暗淡無光，可那雙充滿信念的藍色光鏡卻能破開黑暗，直入人心。

那很溫暖。天啟想。

“我不信仰神明——”

高大的劍客說，語氣溫柔至極。

“——但我信你。”

星星……

冰冷的劍刃沖破了朦胧的虛影。

“呲——”

星辰劍有些驚訝。

他的劍刃沒能劈開機體。

天啟微微歪頭。

他正雙手合十，在兩隻手掌中間，銀白色劍刃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白色戰機直直看向星辰劍的光學鏡，洶湧的怒火奔騰而至，饒是飽經沙場的星辰劍也有些吃驚。

“‘愚蠢至極’？”天啟抑揚頓挫地重複了一遍星辰劍先前的措辭，他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瘋狂中帶着幾分玩味的笑。

星辰劍心中警鈴大作。

他試着拔劍，可他的劍紋絲不動。

在星辰劍做出下一步判斷之前，天啟手上一擰，“啪”地掰斷了這把劍。

曾斬落無數頭雕的白色劍刃被崩碎到空中。

星辰劍被這前所未有局面鎮住了一瞬。

他甚至能從碎片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看到那驚訝得不能自已的、一臉蠢樣的、信仰崩塌的失敗者。

緊接着，淺灰色拳頭攜萬鈞之力沖破所有碎片，直直撞上了他的臉。

那是天啟的拳頭。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