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甯靜的山崖邊撸龍,這是天災最喜歡做的事之一。
此時此刻,他能在沒有馬甲的情況下接收周圍的信息,能随意轉動小腿處的輪子,也能輕易調動自己的憤怒。
可惜,他沒有威震天可以碾。
……咳咳。
“所以說……”薩拉斯艱難地抑制住自己打呼噜的沖動,他扭動一下機體,換了個更舒服的躺姿,“你現在的塗裝隻是普通黑漆?”
天災跟薩拉斯一起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能繼續把大胖龍當做靠背。
“沒錯,”天災回答,“再好的漆也會在玩♂弄熊孩子的時候被蹭花,那不如一開始就用普通貨。”
薩拉斯思考了一會兒,所謂的‘玩弄’指的是什麼。
思考完畢,他發現問題的重點不在于此。
“……熊孩子是誰?”薩拉斯問。
天災沉默一會兒,撸龍的動作也不自覺放慢了些。
“我……想不起來……”黑色油罐車氣呼呼地鼓起嘴,天線微微壓低,顯得有些委屈,“……等我想起來了,我一定要把‘熊孩子’給狠狠玩弄一頓!!”
薩拉斯:?
薩拉斯想說熊孩子是無辜的,但既然能被稱作是熊孩子,那肯定也無辜不到哪兒去。
“哼,總之你的漆很便宜,”薩拉斯盯着天災看了一會兒,視線逐漸被油罐車頭頂靈活的天線吸引了過去,“我剛才真是揍輕了!”
為了不弄花天災的漆,薩拉斯可是克制着力量打的。他好虧!
天災:?
“我還不如我的漆嗎!”天災不滿地問。
薩拉斯盯着天災氣到抖個不停的天線,有些芯癢癢。
“我可不想被碰瓷。”薩拉斯說着,尖長的尾巴不由得擡了起來。
天災不是沒察覺到從身後接近的小東西。
但是,那‘小東西’是薩拉斯的尾巴——他再怎麼也不會警惕薩拉斯呀!
直到那根尾巴卷住了他的天線。
天災:“……”
酥麻難耐的感覺從天線傳遞到腦模塊,又從腦模塊傳遞到全身。天災試圖對抗這異樣的感覺,卻找不到忍耐它的理由。
……那就不忍了。
“唔……”黑色油罐車軟軟地輕哼一聲,放松機體,整個上身都靠到了薩拉斯的機體上。
薩拉斯:?
不!這什麼跟什麼呀!!你這副‘任君采撷’的樣子是做給誰看的?你終究還是要碰我的瓷對嗎!!
“你幹嘛呀!!”薩拉斯炸毛地問,如果這可惡的油罐車不是他的部下,他早就把對方給掀下去了,“我警告你,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随着薩拉斯炸毛,他的尾巴不自覺在天災的天線上磨蹭了好幾下。
……渣的。
黑色油罐車睜大光學鏡,劇烈地置換幾次氣體,機體來回扭動幾下,就像一條驚恐的毛毛蟲。
“唔嗯……薩、薩拉斯!!”天災終于再忍不住,他急忙抓住背後的尾巴,難得有些慌,“你要負責!你欺負我嘤嘤嘤!!”
薩拉斯:???
大胖恐龍晃晃尾巴,由于被天災扼住,能晃動的隻有尾巴尖。
薩拉斯冷靜分析,仔細思考。
天災剛才的反應不似作假,也就是說……
薩拉斯突然一慌。
“你、你的音頻接收器……”說到一半,薩拉斯自欺欺人地換了個問法,“……我真要負責嗎?”
天災:“……”
他本來隻是想逗薩拉斯玩兒,不過,既然自家雞媽媽這麼單純,他實在沒法說服自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