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打擊也許會質疑天災的決定,但不久前他還被這個大型幼生體在醉酒狀态下毫無回轉餘地地打倒,打擊現在相當信任天災的能力。
剛獲救的越野車拿好錘子應戰。
擎天柱:“……”
也許對面兩位……好吧,也許隻有天災一個人不覺得怎麼樣,但擎天柱實在下不去手。
黑色油罐車經過人類炮火的洗禮,漂亮的啞光塗漆被燒得滿是斑駁痕迹,他的裝甲上有不少戰損,胸前的車玻璃更是慘不忍睹。而打擊剛被人類暴力拆開研究,成了個身受重傷的獨眼龍……他現在的慘樣兒不言而喻。
反觀汽車人這邊,他們個個光鮮亮麗,雖說漆面有略微磨損,但他們半點戰損都沒。
現在開打總會讓汽車人有欺負小孩和傷殘的錯覺。
更何況,打擊既然已經獲救,那麼這兒也沒他們什麼事了。
汽車人這邊戰意不強,而天災可不會體貼地就此撤退——他本就是出來看能不能捶汽車人的。
油罐車再次開了肩炮。
在優秀的制導系統作用下,四枚導彈分别飛向不同的目标,四個汽車人,人人有份。
包括對面的醫護,救護車。
果然,擎天柱立馬就毛了。
“霸天虎沒教你要看清局勢嗎,天災?”擎天柱拉着救護車躲開導彈,有些生氣地朝油罐車回了一炮,不出意外地被迅速躲開,“現在與我們為敵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可難說,想避開老威見你一面難得要死!”天災說着,把手掌變形為劍刃,準備上去剛近戰。
氣氛突然令人窒息地沉默下來。
“……威震天不讓你見我?”擎天柱問。
“是,怎麼?”天災莫名其妙。
老威覺得天災打不過領袖,于是一直避免他跟汽車人遇上打起來,這不很正常嘛?
汽車人那邊表情微妙。
“……這幾天你過得還好嗎?我是說,”擎天柱心情複雜,“我好歹是你火種的一半來源。”
好吧,有‘火種家長’這個理由,天災于情于理也該好好回答。
“還挺不錯?”天災有些猶豫地暫且停下動作,回想一下自己這幾天幹了些啥,“喝酒遛鳥打小紅……”
雖然打小紅這事兒其實是擎天柱幹的,天災隻是背了個鍋。
汽車人的表情更複雜了。
“那些腦模塊生鏽的霸天虎竟然讓幼生體喝高純?”老醫生救護車氣得天線都抖了抖,“他們不知道那樣會損壞新生機體的傳感線路嗎!”
難怪第二天自己腦模塊疼得要死,機體自我修複了好久。天災想。
擊倒那個庸醫還堅持說他沒毛病!
“看來霸天虎并不是一個合适的去處。”擎天柱說。
領袖把手掌變形為炮口,一邊朝天災這邊射一邊a了過來。
天災欣然接受送上門來的挑戰,他一邊跟擎天柱對沖一邊躲閃能量子彈,距離進了以後他索性用劍刃撥開它們,接着,他一劍朝近在咫尺的領袖揮——
……擎天柱呢?
靠,剛才忙着應付子彈,他把擎天柱看丢了!
“下邊!”遠處的打擊焦急地喊。
下邊?如果擎天柱蹲下去想偷襲,那麼最佳方案就是一個上勾拳打天災的下巴,這樣有很大概率直接把天災打掉線暈過去!
夠陰!
現在躲閃已經來不及,天災毫不猶豫地直接變形。
領袖的拳頭擦着天災的頭雕掄過去,擎天柱的手部護甲和天災腦袋一側的音頻接收器擦出一陣火花,天災的頭縮到裝甲内部,變形為油罐車,就着車頭懸空的姿勢往面前的擎天柱身上碾,卻被擎天柱當即一腳踹回來。
擎天柱踹人可真疼。
他們的交鋒非常短暫,連打擊和汽車人都沒來得及參戰,但足以讓天災認識到自己跟領袖的差距——他的實戰經驗太少了,吃虧得很。
“溜了,打擊,”順着擎天柱踹自己的慣性,天災馬上變到人形,最後看一眼領袖,然後調整了一下方向——遠離汽車人的方向,重新變油罐車,把加速度提到最大,連接上報應号太空橋通訊頻率,“這裡是天災,請求開啟環陸橋,從我當前位置到……西北方向四十公裡處。”
綠色傳送門在遠處亮起來,油罐車和打擊變形而成的越野車争先恐後地開進去,沒有給汽車人一點點反應時間。
空間門關閉了。
擎天柱扼腕,天災剛一察覺他的企圖就變形開溜,讓他根本沒機會把孩子抓回來!
……有機會去揍威震天解氣吧。
而另一邊,打擊有些不解。
“直接回報應号不是更好嗎?”越野車不太理解油罐車為什麼要停在人類街道邊,“無論是你還是我都需要治療,天災。”
“我知道,隻是,”天災回答,“你看,聲波教過我,無論做什麼事都得先有個計劃。”
……你的計劃就是被擎天柱踹一腳然後逃跑?
見證了天災先前罵街打人類的壯舉,打擊沒敢把這句話問出來。
“你計劃做什麼?”打擊問。
“說來慚愧,我誕生時的擋風玻璃不是防彈的,”天災十分光棍地說,“我隻是想把它搞壞,然後換新的而已。”
說話間,一個中年人類從公路對面走過來,肩上還扛着兩面包得嚴嚴實實的防彈玻璃,他走到油罐車邊,二話不說打開門,然後就這麼拖着玻璃鑽了進去。
打擊:“……”
哦,原來如此。
……等等,你什麼時候跟人類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