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能否幫我同左尚書說一聲,将他府上的丫鬟全都帶到前廳,我想認一個人。另外,能否幫我排查一下,宴會期間有哪幾人中途離席。”
“沒問題。”
宋晏初立刻吩咐了自己的手下去辦這兩件事。
查看完房間,陸思雲便将高夫人的屍體翻轉過來,開始查看屍體。
查驗屍體這件事,對宋晏初和陸思雲來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對于莫婉晴來說,卻是沖擊極大的一件事。
很快,她便承受不住,跑出屋外嘔吐了起來。
陸思雲見狀連忙出去查看她的情況:“莫姐姐,你沒事吧?”
莫婉晴拿出絲帕捂住口鼻,臉色慘白,說不出話。
“姐姐不擅長查案,不如姐姐先在外面歇息等候,待我和夫君查看完屍體,我們在一同分析案情。”
莫婉晴自知時間緊迫,她絕對不能因自己而拖累查案的進度,連忙點頭。
“妹妹無需顧慮我,查案要緊。”
陸思雲立刻回到房間内,問道:“夫君,如何?”
“死因為腹部中刀,失血過多而死。”
這個結論與自己想的大差不大,按照現場這出血量,如若不是刺中要害部位,斷不會流這麼多的血。
忽然,她聽見宋晏初輕輕地“咦”了一聲。
她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夫君可是有了新的發現?”
“傷口處有兩處刀痕。”
“什麼?”
“雖然距離很近,但确實傷口處有兩處刀傷痕迹。”
“也就是說……”
兩人對視着,一口同聲地下結論:“兇手有兩個人!”
說完,二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頗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不過兇手為何要刺兩刀?”
陸思雲分析:“極有可能,第一個人先刺一刀,以為自己殺了人,倉皇而逃。第二人緊随其後進了屋,就着傷口處,又下了一刀。所以傷口上才會有兩刀距離很近的刀痕。”
“夫人言之有理。”
陸思雲看向馬氏的屍體,突然她眼神一頓,伸手從馬氏衣襟内掏出一個香囊。
她将香囊放在鼻子下方問了問,道:“這是迷疊香。”
“官家夫人用香囊,這不足為奇。”
陸思雲聞着這香囊,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神情。
“夫君,女子用香囊不足為奇,可如若兇手與死者接觸過,你說這個香味會不會留在他的身上?”
宋晏初煥然大悟。
就在此時,方才被安排辦事的手下過來回報道:“少卿大人,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尚書府所有丫鬟及宴會中途離席的人全都帶到前廳。”
陸思雲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二人說道:“夫君,莫姐姐,我們走吧,去前廳看看。”
三人回到前廳,此時大廳的香已經燒了大半。
陸思雲一回到前廳,就在丫鬟的人群裡尋找方才遇到的那位小娘子。
很快便找到了此人。
她走到那名丫鬟面前,問道:“方才我在後院遇到小娘子的時候,小娘子為何面色匆忙?”
那名小丫鬟臉色慘白,講話支支吾吾:“小人……小人并未面色匆忙,夫人您看錯了。”
“好,那我隻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是誰的丫鬟?服侍的主人是誰?”
“小人是服侍三公子的,是三公子的貼身丫鬟。”
陸思雲了然,她立刻踱步到左家三公子左懷民面前:“左三公子,請問這名丫鬟說的,是否屬實?”
“她确實是我房中服侍的丫鬟,請問宋夫人,有何問題?”
“并無問題。”
随後陸思雲向宋晏初使了一個眼色。
宋晏初會意,立刻走到左懷民面前,先作揖道:“左三公子,冒犯了。”
然後沒等左懷民反應過來,他便抱着左懷民一頓猛嗅。
左懷民猝不及防,被一個男人當衆抱着聞身上的味道,有些惱羞成怒,滿臉通紅:“宋少卿,你這是幹什麼?”
宋晏初嗅完,面色如常地轉過身,對陸思雲微微點頭。
陸思雲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她緩緩走到文宣帝面前,下跪行禮道:“啟禀陛下,此案已破,臣婦已知道兇手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