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婆一邊擺手一邊說道:“沒有沒有,口氣像是在編排,其實是實話,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你現在是一步比一步的成功啊!”
林之韻聽了心裡自然極是高興,因而也關切的問道:“哎,阿琴,我聽說現在賣場的櫃台不太好租,還有人…退租的是不是?”
胖婆倒顯得蠻沉穩的說道:“現在生意沒早些年好做,櫃台麼沒以前那樣緊俏了,這是真的,至于那退租麼…也是有的。做生意麼有賺的人那就有虧的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虧本離場,但是緊接着就有人進場掘金。賣場租金這一塊是有保障的,我一直是賺的,這呀…全賴你的鼎力相助!隻是太委屈你了,我都牢牢地記着呢!”她稍頓了頓便緊接着說道:“哎…說到這事情…全怪我不好,我原本是想你有個可以發展的去處,可是沒想到那段…”
林之韻趕緊擺手打斷說:“阿琴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一直都在真心的幫我,是我自己眼長白翳,一葉障目啊!幸而發覺的早,才斷了個幹淨利落的。好了,以後我們姐妹之間就不說這樣的話了。”接着她話題一轉,問道:“那訂單的事接下來沒有?我聽說現在服裝加工這一塊很難做的。”
胖婆嘴裡連着“啧”了幾下,然後說道:“是的,但是難做也得做啊,沒訂單時要愁,有訂單時照樣也要愁。現在競争激烈,已沒多少利潤空間了。有些訂單就像雞肋一樣,那利潤就在盈虧線附近踏步,稍有纰漏,那就虧定了。這張訂單麼…就是雞肋我也得做啊!”
林之韻頗為不解的問道:“知道不好做為什麼還要接?”
胖婆一邊稍顯無奈,而更多的卻是那種胸有成竹的運籌,她解釋說:“這個呀…如果不接,那衣車設備和人員場地都閑置着,這其實就是一種無形浪費,這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這種狀态是長久不了,生意可折而不可停,加工場又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呢!時間久了設備會毀損,人員會流失,這時即便有再好的單子來,恐怕也得勉為其難了,那質量和工期哪還拿捏的準的!人們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其實有米無炊同樣也會難煞巧婦的。我之所以要不停的接單子,隻要有點微利就可以,無非就是自己辛苦看管得勤一些,這樣加工場就始終處于正常開工狀态,這時如有利好的單子那不就賺了麼?再者,平時看到那些好看的時裝和款式就拿來“依樣畫葫蘆”的做它一批,大部分批發出去,餘下的就放在自己賣場裡賣。以前人家是前店後廠,我如今麼也來自嘲一句…算是前賣場後工場吧!反正多一個法子多一條路的!”
林之韻邊聽邊不停地點頭稱是,嘴裡由衷的說道:“阿琴啊…和你做小姐妹時間愈長,就愈發覺得你的不簡單來,難怪你能在這一行裡做那樣久的。當時我去廣東那邊時,你說我一個人去那邊,凡事要多聽多看多個心眼,多虧有你的提醒,我才不至于吃更大的苦。不了解我的人總說我孤傲,其實啊…站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會身不由己的矮下去一截的。”
胖婆一邊擺手一邊說:“之韻啊…你别老給我戴高帽子喲!”我呀…人沒有你漂亮,文化麼也沒有你高,因而就用最笨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踏踏實實的做。我從來不去想什麼終南捷徑啊…更不會去想一夜暴富什麼的,反正隻記着勤勞緻富這個理。你說我在這一行裡能做那樣久,其實我不過是做熟不做生而已,熟能生巧麼…這樣可以楊長避短,更适合我做。每回做虧的時候,那我非要尋出它的答案來不可,究竟是怎麼虧的,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的問題。答案多了,那虧本的事情自然就會愈來愈少的。”
林之韻仍舊用很由衷的口吻說道:“你說的話粗粗聽來蠻簡單,可是真要照着做就沒有那麼簡單喽!恐怕一下還學不來的,我是自從開起打印店以後才總算有點摸着門道的樣子。”
胖婆說:“哦…對了…前幾天我打車路過你店門口,你已把一邊的牆全換成了大玻璃,這樣看起來更加通透敞亮,好有氣派的。看那人氣啊…這樣好的業務啊…我真為你高興喲!”
林之韻聽了很是高興,立馬顯出一絲頗有成就感的那種樣子來,她的鞋尖無意識的磨着光滑的地磚,嘴裡一邊說道:“是的,連着忙了三天才完工呢!我想把店面做得盡可能的氣派醒目一些,因為店面就是一幅活的廣告。”她稍停了停後便又接着顧自說道:“眼下的業務确實蠻好,反正你也曉得的,經常要加班到淩晨。若依我以前的行事風格,那我肯定已開出第三家來了。不過現在已不再像過去那樣子,事情還沒有想清楚便呼啦一下的全投了下去。做生意搞投資這種事情一定要考慮穩妥才好。事後回看,潇儒這句話真是不無道理啊!同時從你這裡也學了不少的經驗,反正現在頭腦發熱的事情是再不會去做的了。”
胖婆先是微微一笑,然後真假參半的說:“哦呦…怎麼現在倒說起潇儒的好來了,是不是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