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無意識的搓着手說:“王院長啊,我也不知道說什麼話來謝謝你的。”
王院長說:“老倪,說謝那就見外了喲!” 接着他問道:“你現在還做不做那祖傳的老本行啊?”
他爸爸回答說:“還在做的,以前都是潇儒在幫我,他處的方子治療效果更好,自從他來這裡醫院後就沒功夫了,後來就連回家的日子都越來越少,我從不唠叨他,讓他去忙自己的工作。我麼大不了仍象以前那樣一個人做。不過現在生活好了,醫學也發展了,那些患瘡毒的病人要比以前少了許多。”
王院長說:“老倪,謝謝你對潇儒工作上的支持,這也是對我們醫院的支持。”
“這哪裡說得上支持?本來就是應該的,反到是我家的事一次次的來麻煩你。這不是又把你拖累到這樣晚了?”他爸爸說。
王院長說:“這個沒事,我下班本來就遲,快成習慣了,過會我還想和那陳教授碰個面,聽聽他的看法。”
他爸爸急忙說道:“哦,好的好的,那我們就在這等你的消息。”
王院長想了想後說:“這個…時間恐怕拿捏不準,嗯…我看你們是不是先回去,反正我明天一早就過來的,到時再說也沒有什麼的。”
在一邊的張百春這時也說道:“還得看那陳教授有沒有功夫呢,據我曉得好像還有急診病人需要他去會診,應該是剛轉院過來的。”
這時潇佚對爸媽說道:“爸媽,你們還是聽王院長的先回去,安安穩穩的睡覺,我和文麗姐在這裡,我們會遲一點回去,如真有什麼事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你們的。”
王院長說:“老倪,你家路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情況我就告訴你女兒好了。”
他爸媽想想也隻能這樣,因而就答應先回去。王院長說:“那我和張副院長就先走一步,進去看看那陳教授是否有空。”之後他又回過頭對文麗和潇佚說道:“要是太晚了那你們隻好先回去,等明早上再說。”
“好的。”文麗和潇佚同時點頭應道。道别後王院長和張百春便徑自往裡面去。
潇佚催爸媽早點回去,于是一行人便往外面大馬路走去。他媽媽說:“文麗,你們兩個辛苦了。哦,對了,那冬潔怎麼辦?畢竟還小,要犯困的呀!”她接着拉起冬潔的小手說道:“冬潔,去奶奶那兒好不好?奶奶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冬潔心裡倒是想去的,她看着奶奶說:“好是好的,不過得媽媽同意才可以。”
“冬潔,今天爺爺奶奶已經夠累的了,你去不是又要給爺爺奶奶添出累來麼,再說你換洗的衣服也沒帶啊!”文麗并非不肯,冬潔是親孫女理應該去的,隻是他爸媽今晚這樣來回奔波,心裡又裝着心事,怕冬潔去了再給他們添煩,因而才這樣說的。
她媽媽急忙說道:“不累不累,冬潔,奶奶一點都不累。”
“文麗姐,你就讓冬潔去吧,有冬潔陪伴,爸媽會開心的,換洗的衣服也是現成,瑞滢那幾件稍大的給冬潔穿正好。”潇佚說。
文麗說:“那就去吧。”她接着叮咛冬潔說:“要懂事一些,不好給爺爺奶奶添麻煩的。”然後又對他爸媽說道:“爸媽,冬潔換下的短褲襪子什麼的她自己會洗的,你們不用去管的。”
冬潔馬上接上去說道:“奶奶,我自己會洗的,媽媽說自己的事情應該自己做,在家裡都是我自己做的。”
冬潔因為懂事,所以從小起就特别讨人喜歡。奶奶看着孫女那心裡真有一種無法表達的喜歡,她說:“咱冬潔好懂事啊!”
冬潔突然記起事情來,因而說道:“媽媽,我明天上課怎麼辦啊?”
潇佚說:“哦…這個呀…你放心了,明天一早姑姑和姑父便來接你去上學,嗯…再說姑姑和媽媽也得去單位裡請過假以後才能來醫院啊!”
她爸爸也說道:“這樣好的,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送到學校後,你們便顧自去單位請假,我麼…再自個兒到醫院來。”
因為現在事情特别,文麗想想這樣也好的,因而就點頭同意。她疾走幾步先到前面去攔下一輛的士來,然後又一個接一個的把他們扶進車去,大家揮手道别後那車子才開走。潇佚望着遠去的的士說:“冬潔這般的懂事,我媽媽心裡一定是喜歡的不得了。瑞元雖和冬潔一般大,可兩個孩子不好比啊!文麗姐,你是用什麼特殊方法教育孩子的?”
文麗連忙解釋說:“哪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啊!不過是常引導她進退應對方面要禮貌誠懇,生活學習方面要自理自立,要記住長輩的恩情和别人的好來。”
潇佚感慨說:“老師就是不一樣啊!你…”
文麗搶過話頭說道:“潇佚,你可不要這樣說啊!其實都是一樣的,為人父母亦即為人師,對孩子身教為重,言傳次之。”
“說得好啊!你說的這些道理豈止是用來教育孩子的?我想,大人先要做到才好。”潇佚深有感觸的說。她突然想到還沒吃飯因而就說:“我們去吃點什麼,肚子都餓了。”邊說邊挽起文麗的手臂。
文麗說:“好,那就去吧,遲早總歸要吃的。”
她倆在附近的小面館吃了面條,兩人慢慢又走回到醫院,仍舊坐在花壇邊。潇佚看看文麗然後說:“文麗姐,我在想啊,我哥哥的運氣真是不錯啊!”
文麗“哦”了一聲,看着潇佚說道:“怎麼個好法,說來聽聽。”
潇佚便說道:“我這話絕對是有依據的!我哥哥這人麼多少有點滿不在乎的樣子,也不會溜須拍馬,可是卻讓他遇見王院長這樣的學長和領導,提攜他、關照他,把他當作人才看,你說這不是運氣麼?”
文麗說:“這倒真是他的幸運,嗯…還有呢?”
潇佚看着文麗微微一笑說:“這還有麼…就是遇上你這樣好的女…哦,應該是嫂子…”
文麗連忙打斷說:“潇佚,你這樣說不是羞死我了?”
“我絕不是哄你的,是真心這樣想的。”潇佚說。
兩人正在說笑之際見一輛皮卡搶修車開進醫院來,潇佚自言說:“好像是陳宇的車麼!”再定睛細看真是的。她說:“文麗姐,你坐着,我過去一下,陳宇到了。”邊說邊起身走過去。這時陳宇停好位子剛下車來,潇佚招呼說:“你到了,我還一直在等你傳呼呢!”
陳宇說:“搶修的地方沒電話,不知道去哪找呢,再說還得等你回電,這不是更費時間麼,還不如直接過來省事。”接着他便急問道:“潇儒的情況怎麼樣?”
潇佚便将情況擇要說了一下。陳宇聽後“嘶嘶”地抽氣又“啧啧”幾下,然後才慢慢說道:“這就是說同時并存幾種可能,有最好的,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那不好的,總之現在還不能下最後結論。”那語氣中透出一種明顯的擔憂。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語。還是潇佚打破沉默說:“你不要說得那樣悲觀好不好,剛才一直聽王院長他們說情況并不很嚴重,可現在你這樣一說把我的希望打了折,弄得信心都沒有。”
陳宇不想讓潇佚過多的擔心,再說這也僅僅是自己這個外行的看法,因而說道:“我不過是想得多一點而已,你不要過多擔心,因為醫生都趨向保守,通常都會把病情往重處說,反正一切聽醫生的,以醫生的話為準麼。”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潇佚說,接着又說道:“我們到那邊去,文麗在等呢。”說完兩人便一起往那邊花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