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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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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韻在趕往車站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段老闆手裡雖有那樣大的家業,但現在畢竟是他的,如想占有一席之地,隻能憑靠自己去如何經營了。段老闆是個的極善鑽營的生意人,以他自己的說法,他的幾個至親是靠偷渡到那邊站穩腳跟的,而他自己則是靠走私才發起家來的。不過平心而論,他的确頭腦活絡,算計精明,對市場的判斷總是拿捏得很準,自從進了賣場和他打交道以後,她是每有領教。同時她也領教了他的韌性和無賴,自從他見過自己第一面以後就一路狂追不舍,不管你如何的拒絕,他都若無其事,仍一如先前那樣的獻殷勤送禮物,牢牢地粘着你,真是防不勝防,最後竟然用那樣下流的手段逼迫自己就範。自己權衡再三,最後隻能半推半就的認了。

不知怎的,自從和段老闆好上以後,潇儒的身影常常浮現出來。是啊…潇儒是不一樣,就是自己不占理的事,隻要自己胡攪蠻纏的和他吵,他很快就會舉手投降,依了自己。就是那件事情他沒有讓步,也許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太嚴重,踩過了紅線。她想起爸爸說過的話來:“和有文化、有教養的人在一起有安全感,因為這種人講理,不會亂來,不會見利忘義,更不會铤而走險。”還有那胖婆的提醒太有道理了,凡事要多留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免得吃虧了還沒有地方去喊一聲疼。我已付出了極限的代價,因為我連潇儒都忍心抛開了。這時的士已到了車站,她拎起包進站上車去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次月的上旬,這是一個炎熱的星期三,王麥岩一早便趕過來,那邊醫院裡已經說好,今天陪倪潇儒去見那衛生院的院長。倪潇儒爸爸一邊把王麥岩引進屋,嘴裡同時客氣的說:“真是辛苦你了,這麼熱的天還讓操心了,他倒好,還讓你等…”

王麥岩趕緊說:“沒事沒事,我知道他是個夜貓子。”

兩人正在說話之際,倪潇儒開門進來了。因為是同學,所以不用什麼客套來,王麥岩告訴他,那邊突然通知讓我們過去,所以我想還是早一點過去,一是天氣涼一點,二麼也表明我們是很誠意的。

倪潇儒爸爸說:“王麥岩說的對,還是早一點過去好。”

兩人說走就走。其實王麥岩也并非直接認識那院長,是通過一個朋友才挂上關系的。倪潇儒自然是頭一回見到院長,而王麥岩同樣也是頭一回才見到。院長姓呂,看光景那院長五十挂零,個兒不高稍顯發福,面色黝黑,絡腮胡須,再加之煙瘾頗大,手指焦黃。因而看上去不象個郎中,倒象是個賣西瓜的。

呂院長的父親原是開中藥鋪的,因入行日久,又肯費心琢磨,因而一般日常的小病小災不需處方,直接稱藥打包交給來人拿去煎服。後來便在自家藥鋪裡坐堂問診。再後,藥鋪并入這家衛生院,便正兒八經的作起了中醫。他兒子,就是現在的呂院長,則同時跟随父親進了這家衛生院。一年前接了院長的權杖。那院長雖子承父業,然無所長,但卻能說會道。遇人客氣,說話圓滑,世故頗深。

撚指算來,倪潇儒離開醫院已有七八個年頭,若換作别人那業務恐是早已荒疏,然他不同,離醫院卻不離醫界,業務上的事一日都未曾耽擱,因而那業務不但不荒疏,反穩中有升,年年提高。雙方一談即合,呂院長當即給倪潇儒安排妥了坐診的地方,說道:“我聽說你那院長是個很厲害的女人,我和她也曾遠遠地打過一回照面,但是一些兒都不熟的,以後盡量低調些,不要聲張,因為你的人事檔案還在原來的醫院,這日後傳來傳去的對大家都不便。現在隻能先屈就你個臨時醫生。我曾應承過你那朋友(其實指的是王麥岩的朋友),隻要有機會就立馬給你轉為正式員工。”又當下說定明天就開始上班。至此,倪潇儒總算重返醫院,暫且有了個着落,家裡的人為此滿心歡喜。

日常間,倪潇儒百事不問,隻顧替人看病,隻顧着自己業務上的事,懶得與人多打交道,以免不經意間又弄出什麼是非來,同事間至多點個頭說幾句客套話了事。因而這段時間極是安甯。倪潇儒爸爸退休後又被廠裡返聘了幾年,後來廠子搬遷遠了,他便辭了廠裡的事務,在家裡和兒子一起接些兒病人。在業務上,其實此時他爸爸頂多是當個助手而已。上門求治的病人大多不是為治瘡毒,而是其它的病症,因而隻能由兒子接診。這些年醫療方面的發展極快,求治瘡毒的人已是不多,他那點家底已無用武之地。自從兒子進了醫院後,上門求治的病人大為減少,隻能在家賦閑。期間也有鄰縣鄉村衛生院來請他去坐診的,他本是個閑不住的人,身體又健朗,再說路途也不遠,交通又便利,心下裡極是想去,隻是家裡沒一人贊同,因而隻好作罷。

他爸媽想兒子臨近不惑之年卻孤身一人,終是一塊心病,不免常常唠叨。妹妹潇佚對哥哥的事情一向十分用心,已連着介紹過幾個女人,隻是倪潇儒自己對這事的熱情不高,因為他暗下裡不禁要把她們拿來和文麗比較一番,這樣一來,事情自然就成不了。當然這“成不了”的責任多半是倪潇儒的,不過也有一次是個例外,那個女的對倪潇儒甚為滿意,但聽說倪潇儒還是個臨時工時便打了退堂鼓。家裡人雖為這事着急,卻也無奈,隻好暫且挂起。星期天時,他便去接瑞元過來,有時不得閑就由妹妹潇佚代勞。他爸媽是從不去林之韻家的,兩親家隻是在結婚那日打過照面,以後就再沒見過面。其時就是路上遇着恐也認不得了。

自去醫院以後,倪潇儒的生活貌似安安穩穩,可有誰知道他的内心卻無甯日。蘇東坡說:“事如暢夢了無痕。”雖是文學大家的感歎,可與他說來卻不盡然,和文麗交往的那些情景、那些日子曆曆在目,絲毫不曾褪色,對她的思念也是愈來愈深,日甚一日,隻是不好表露,也無處表露而已。因而哪還有什麼餘暇去想别的人喲!夜闌人靜時,他便會禁不住去想文麗,心裡就像針刺一般,不免又是一番重重地自責,他扇自己耳光,試圖轉移内心的痛苦。古詩有雲:“王魁負心曾遭譴,皇天不佑薄情郎。”他知道自己終将被這痛苦折磨而死,或是被自己的負心鞭笞而亡。

一日晚上,他路過曾與文麗約定見面的那座拱橋,不禁觸景生情。他把自行車靠在樹下,緩緩地往橋上走去,駐足環顧,這裡的環境他原本是很熟的,可如今除了這座拱橋和這條河可當得地理坐标外,已了無舊年的痕迹。那一日的下午,他倆約定晚上在橋頭相見。當時文麗的那種神情喲,隻要閉上眼,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眼裡滿是期望、依戀和憂慮。他想起李商隐的詩:“此情可待成追億,隻是當時已惘然。”這成了他倆最後一次相會,他還答應送她一樣禮物,雖買好了,但終究沒有送成,因為他爽約了。那無疑是在與愛情爽約,與真情爽約!是他親手摧毀了這座鵲橋。那日晚上,文麗一定是等得好苦喲,一定是被她家裡人尋着才回去的。他在心裡說道:“哎,文麗,都是我的錯,是我害苦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這話已說過何止千回萬回。

他伏在橋欄上,望着那波光粼粼又悄無聲息的河水,他在心裡默數了一下,像是做了一場夢,卻已是過去八年。時間真的飛一般的快,難怪孔子要感言:“逝者如斯乎?”時間過去了,那是自然法則,愛情被斷送了,那可是自己的錯。他望着這片樓宇新區,自問道:“不知她家如今是否也住在這裡?”他呆呆地站了很久才緩緩地離開。

轉眼便又已到了次年的下半年,倪潇儒來這家醫院已二年有餘,盡管到現在為止依然是個臨時醫生,但是他并不去計較。因為病人在一日一日地多起來,有時甚至要排隊候診,他的醫技再次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同時也得到了更多的經驗積累。因而他的内心總是充實飽滿的,隻是禁不住的每每要思念起文麗來,每當這時他的内心除了自責外就沒有别的了。

這日子麼就這樣平平穩穩的向前延伸着。他是個臨時醫生,與人無争,再加之中醫科的人也少,就二個人,因而這工作環境倒還不錯,不像原先那醫院總有人要擠兌他。這人啊…常被人惦記既是好事,也是壞事。有時惹火上身的并非因為你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為有人惦着你,有時免禍消災的并非因為你刻意的躲避,而是别人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之故。醫院裡沒有人特意去關注他,這正适其願,讓他可以更靜心更充裕的去做醫療業務上的事。他現在處方用藥的魄力比之家裡時大了許多,因為在家裡時畢竟是偷偷摸摸的,明明可用的藥也不得不多留一手。他爸爸常說:“與其冒險還不如放棄的好。”現在不同了,畢竟是在醫院裡,名正言順,理直氣壯。但這絕不是盲目蠻幹,而是基于醫技的積累。古人說得是:“智愈圓膽愈大,藝愈精心愈細。唐代名醫?孫思邈”他新近又摸索出一付新藥來,是在祖傳的治療瘡毒藥的基礎上配伍出來的,用來治療燙傷灼傷,既消炎又消痛,抹在創面涼絲絲的,不會和創面粘合,換藥時隻有輕微疼感。這藥療效很好,他還在不停調整,以期更好的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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