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潇儒一拍腦門說道:“嗨,你不是很向往那種雨中行麼?記得你在小說中有過這樣的描寫:這是一個溫暖的春日傍晚,細雨霏霏,芳香潤唇,情侶們挽着手,徜徉在被濃密的小草染成翠綠的堤岸上,這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浪漫啊!”
林之韻聽了滿心喜悅,高興的說:“你都記得啊!我自己都快忘詞了。”她停了停,然後笑說道:“不過我知道,你的本意恐怕是想借此讪笑我,是不是的?”
倪潇儒趕緊撇清說:“你這叫什麼話呢?都是你自己寫的,言由心出麼!”
“可那是細雨霏霏,不是大雨傾盆啊!我問你,剛才焉能雨中行的?說雨中泡澡還差不多!哼,還想抵賴!”林之韻诘問說。
“你要對号入座,我也無奈。”接着倪潇儒話鋒一轉問道:“你說不出去,那我們就窩在這裡啊?”
“聊天呀!在這裡聊天也一樣,反正我是很願意和你聊天的。”林之韻想了想後接着問了個見怪不怪的問題:“哎,潇儒,我問你個問題,你說這人與人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來的?”
倪潇儒沒及細想便随口回道:“你這話也問得奇了,還不是因為相互愛慕麼?”
林之韻笑着并故意拉長聲調說:“這回你錯了…”
倪潇儒不由得“哦”了一聲,接着說道:“那說來聽聽。”
林之韻見他一楞,就笑得更開心了,說道:“那是因為聊天…懂嗎?你想想,兩個人相視而坐,即便是兩個相互心儀,相互傾慕的人,卻像兩個悶葫蘆似的不說一句話,那他倆隻能繼續去心儀,繼續去傾慕,别想擦出火花來。”
“嗯…這話有些道理。”倪潇儒說,接着他問道:“如想擦出火花來,那隻有你所說的“聊天”這一條道喽?”
林之韻甩一下頭,然後開心的說道:“是也。”她接着又說道:“聊天麼…它好比是媒介,是橋梁,隻有通過聊天才能彼此深入對方的心靈,隻有深入對方的心靈才能迸出火花來,所以我認為感情是通過聊天産生的。你說,我這話有理否?”其實她的話還有後半句沒說出來,她認為在聊天過程中,對方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曾想極力掩藏的事情來。
倪潇儒斜靠在椅子上,熟視着林之韻,稍想一想後笑說道:“這話不是一般的有理,簡直是醒世恒言,不愧是美女作家喲!”
林之韻瞥他一眼,張嘴想說點什麼,但一下找不到狠一點的說詞,因而隻得暫且作罷。
“那逛街加聊天會何如?”倪潇儒又俏皮的問了一句。一邊來了個鯉魚打挺,猛的從椅子上站起。然後說:“走,陪你逛街加聊天去。”同時還作了個“請”的手勢。
林之韻雖挪了挪身子,但仍舊坐在床沿上,故作生氣的樣子,過後說道:“這次我來呀,至少受你奚落了百餘回,所以我不想…”其實她是看那天黑沉沉的樣子不想去。
“哦喲,真是冤我了,我一直都是恭維你的,難道恭維也有錯的?”倪潇儒趕緊接住話茬說,但卻面帶嬉色。
“恭維和奚落有區别麼?不過是換了個法子而已。”林之韻反诘一句。
倪潇儒假裝後退一步說:“嗯…算是我錯,以後再不恭維了。”接着他又說道:“錯也認了,禮也賠了,怎麼樣,可以走了麼?”
林之韻懶洋洋的站起來說:“你能請假陪我,我已經夠滿足了,至于逛街麼恐怕得泡湯了。其實我是很想去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呀!你看這天黑沉沉的,怕是馬上就要下大雨了。”
“不是有傘麼,把它帶上啊!走!”倪潇儒一邊說一邊還朝門那邊甩一下頭。“像剛才的大雨,傘都成擺設了。”林之韻仍顯猶豫的說。
倪潇儒一邊想一邊說:“嗯…要不這樣,我們不去江邊,就在這附近的街上逛逛,若是下雨,那逃回來也不遲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走,我們逛街去!”林之韻一掃猶豫,面露喜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