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林擺擺手說:“潇儒,要是換作别人,我絕不會這樣做,也不敢這樣做,特别是在開始的一段時間内,否則就是不負責任,可對于你就不一樣了。因為你具有這種專業能力,同時又熱愛這項事業,知道自己所要肩負的責任。坦誠地說,我雖是個老牌醫科生,但那是徒具虛名。我來這兒為什麼不去門診?因為我去門診那不過是濫竽充數喲!人得有自知之明才是。我現在的醫技遠不及你,在創新和探索方面那就更不用說了。念書時你就能想到去收集醫方,進而去研究它們,如果不是這樣,那怎能治愈你同學父親的脫發症呢?我想,幾年後我對你的醫技一定是望塵莫及了。”
王院長的坦誠與自我貶抑使倪潇儒深受感染,這樣的人太少了,滿眼都是倚老賣老,窮擺資格的人,他說:“其實,我隻是幸運而已,遇上了一個好時機,讓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王院長,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倪潇儒套上白大褂,把聽診器放入口袋,轉轉身子,感覺不錯,這套行頭他還隻是在實習時穿過。王大林打趣說:“穿起來還真象個郎中樣!”接着他又說:“好,現在我陪你去中醫科。”
說畢,兩人便往中醫科走,進門站定後,王大林便作了簡單介紹,這樣大家就算是認識了。倪潇儒和大家作着禮節性寒暄,過後就顧自去打理自己的事情,得盡快準備好坐堂接診呀!他感慨道,從此自己就算正式入行從醫了。此時那袁胖的熱心又有了用武之地,她一會兒告訴倪潇儒熱水瓶放在那,一會兒又告訴處方箋在那兒拿,一會兒又…,就連附近哪家面館的面好吃都要說一說。倪潇儒被她攪得不勝心煩,但出于禮貌,他隻好硬着頭皮,機械似的“嗯嗯嗯”地應着。這一天并沒有人來找他看病,倒不時有人探頭張望,聽說來了個大學生醫生,出于好奇,這些人便想順便見識一下。
這天倪潇儒沒去住姑媽的房子,隻是中午的時候過去理了東西。他想還是趕回家去好,因為爸媽肯定在等的。當他趕到家時,他媽媽便急着問:“頭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啊?”
“還好,不過一個病人也沒有,倒是安安穩穩地看了半天書。”倪潇儒一邊吃着飯,一邊說。
“沒關系的,你是個才剛剛入行的年輕醫生,就是醫技再好,人家也不一定敢找你看病,俗話說:“青年木匠老郎中。”但是,隻要你不放棄追求,刻苦精進,把你爺爺的醫技和吳奶奶家的醫技都發掘出來,說不定還能打破這一陳規呢!”倪齊安鼓勵兒子說。
“爸,你放心,既然選擇了這一行,那我就會把它當作畢生的事業來做。我還想再帶些書和方子過去,這樣可以利用中午和晚上的時間作些探索。”倪潇儒這樣打算說。
倪齊安非常贊同地說:“好的好的,研究這些東西需要很多時間,有什麼進展馬上跟我說一說,我雖沒這個能力去研究,但我做夢都想看見咱倪家醫技的神奇療效。”
他媽媽叮囑說:“你一個人住那裡,還和念書時一樣,衣服之類的東西星期六帶回家來,媽媽給你洗,你妹妹也會幫着洗的。還有,食堂的夥食好不到哪裡去,如想吃好一點就回來,不管多晚媽媽都會給你做來吃的。”
妹妹潇佚問道:“中醫科人多不多?”
“連我有八個人。”倪潇儒說。
“哦!還蠻大的,那他們對你好不好啊?”妹妹潇佚又問。
“我才剛去,也說不上什麼好壞來,不過有個女的袁醫生顯得特别熱心,讓人有想逃避的感覺。”接着倪潇儒就把袁胖的事說給妹妹聽。
“啊!怎麼會有這種人的?有多煩哪!這種人一點不顧别人的感受,空閑時也不知看看醫書,卻來煩人。哥,以後少去理她就是了。”妹妹潇佚很為哥哥抱不平。
“這是很正常的事,古話說:“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萬沒邊沒沿。”這種人說你好時一好百好,說你不好則一無是處,記着不要去得罪這種人就是了。”倪齊安提醒說。
倪潇儒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他接着說道:“媽媽,明天早上别忘叫我一下,不然…”
他媽媽說:“你盡管安心的睡,到點了我會叫你的,媽媽把早點都準備好,你吃了馬上就可以走。”
倪潇儒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