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點頭,聲音很輕,卻千回百轉:“愛。”
這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如果不愛,她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肚子被他的骨血漸漸撐大?
施文微笑:“那就好,人生那麼長,如果沒有愛,你會枯萎的。”
姜梨也笑了:“我以為你會說一些反對的話,至少,不會那麼痛快地表示支持。”
施文一本正經地搖頭:“為什麼不呢?我早就說過,俞長川百億身家,合該都是仔仔的,為什麼要便宜别的女人呢?”
“僅僅是因為這個?”
施文毫不猶豫:“當然不是!”
她撩了一下垂在臉側的長發,有些感慨:“肖意是俞長川堅定的追随者,他們自小到大的情義,這一點毋庸置疑,隻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隻是通過肖意看到了俞長川的另外一面,不向世人展露的那一面,我願意相信,他跟肖意一樣,都是很好的人,值得你為之付出感情。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你愛他呀,這就足夠了。”
姜梨滿眼感動:“謝謝你永遠無條件地支持我。”
施文沖她抛了一個媚眼:“嗯,那是必須的,趕緊吃吧,都涼了。”
兩個人重新拿起刀叉,嘻嘻哈哈開始聊一些身邊的趣事,結束時已經不早了。
姜梨挽着施文的手臂,從包間出來,施文擡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經不早了,今晚還要趕回小城嗎?”
姜梨搖了搖頭:“等會兒我直接回酒店,明天回小城。”
施文笑得一臉暧昧:“你自己?”
還未等姜梨回答,身後傳來一聲輕呼,帶着不敢置信的期待。
“綿綿?”
姜梨怔住,下意識地回頭。
沈确似乎喝了不少,白皙的面龐隐隐泛紅,眼神依舊炙熱,面上是掩藏不住的驚喜:“真的是你?我以為我看錯了,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有來找我?這次回來還走嗎?”
面對着一長串的問題,姜梨藏在帽檐下的面容笑了笑,輕聲回應了一句:“好巧。”
沈确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拉住姜梨,恍然發覺自己并沒有身份,有些尴尬地僵在了半空。
施文笑嘻嘻地開口:“沈總是有應酬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不打擾了,改天再叙舊吧。”
姜梨的笑容依舊溫柔,跟他道别:“我們先走啦。”
沈确追問:“綿綿,你現在住在哪裡?我這邊結束之後去找你。”
“她跟我住在一起,不過這麼晚了你過來不太方便,不如改天,挑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白天,大家可以一起叙叙舊。”
俞長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單手插兜,向着他們的方向走來,笑得痞氣十足。
施文看着撞在一起的新歡和舊愛,替姜梨捏了一把汗,俞長川大概是醋得不輕,“白天”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的。
也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沈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有些恍惚地望向姜梨,聲音微微發顫:“綿綿,他說的是真的嗎?”
沈确眼裡的失落太過明顯,姜梨無法忽視,可俞長川說得并沒有錯,昨晚他們還睡在一起。
她與沈确,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她一路向前,再也沒有回頭,這段過往也被藏進了心底的角落,徹底塵封。
可沈确,似乎停留在了原地。
這不是她所期盼的。
眼見姜梨遲遲沒有回答,俞長川伸手搭在了姜梨的肩膀上,半擁着她靠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手指親昵的捏了捏她飽滿的耳垂,做得自然又暧昧,隻是嘴角略顯僵硬的笑容出賣了他内心的緊張,面對沈确,他始終沒有那麼自信。
哪怕清楚姜梨愛他,但他更明白,在姜梨心裡,永遠都會有沈确的一席之地。
他輕聲哄她:“回家吧。”
姜梨迅速收拾好了情緒,并沒有拒絕俞長川的親昵,她對着沈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緊接着又補充道:“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我媽媽……還有我兒子,我們一起回來的,所以,不打算再離開了。”
沈确努力消化着她的回答,勉強扯了下嘴角,維持着最後一絲體面,隻是聲音怎麼都控制不住地哽咽。
“好。”
他望向俞長川,壓抑着情緒:“好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