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怔忡的看着那個被拖走的身影,失神的說道:“她不會見我的。”
就像那束被遺棄在劇場拐角處的蝴蝶蘭,她說過不會等他,就真的将他丢在了身後。
俞長川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姜梨被他拖的跌跌撞撞。
她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左不過找她就是為了發洩。
從今天見到蘇禾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全亂了。
他的太太漂亮端莊,溫柔賢淑,比她好太多太多,為了他甚至能接受她的繼續存在。
要有多愛他才可以做到如此的大度。
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即便沒有她,他依然會過得很幸福。
那是她一直所期盼的。
可是,為什麼心口卻像堵了一塊石頭,憋悶的直痛,痛的她涕泗橫流。
那輛黑色的大車以恐怖的速度駛離了藍海灣。姜梨幾乎是被俞長川連拖帶拽的帶回了天湖公寓。
俞長川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
姜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他直冒火!
不過隻是見了那個人的太太而已,也能難過成這樣!
他把人扔在了床上,松了領帶,纏在自己手上。
姜梨哭着搖頭,她不要在這裡!
俞長川逼近她,緩緩開口:“你在哭什麼?我問你在哭什麼!”
姜梨說不出話來。
俞長川言語涼薄:“你是不是怪我突然出現壞了你的好事,你不是愛沈确嗎,蘇禾都不介意,你大可以跟她一起共侍一夫。”
姜梨被逼到角落裡,俞長川根本不打算放過她,循循善誘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這麼想的?你是不是還想跟他在一起?”
姜梨哽咽道:“我沒有。”
俞長川眼眶充血,笑容可怖:“沒有?那我們在這裡做好不好?”
姜梨聲音嘶啞:“不要。”
“為什麼不要,因為在這裡跟他做過是嗎?還有哪裡?西子灣?奧,對了,你名下的房産還有西子灣,為什麼上次想要出國時不處置那裡?舍不得是嗎?”
姜梨抱緊了自己,失控的俞長川讓她感到恐懼。
“你就這麼愛他?愛到即便他要把你放到那樣的位置上也甘之如饴?姜梨,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低賤!”
姜梨閉了閉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蓄滿淚水:“把我放到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你不是他!你明明有未婚妻卻跟我上床,你用來羞辱我的方式同樣在羞辱你自己!”
俞長川冷笑,俊美的臉上全是瘋狂:“姜梨,跟我上床是你自願的,少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貞潔的模樣,你跟沈确睡過多少次了?你自己數的清楚嗎?跟我上床你不一樣很享受?”
俞長川太痛了,但他不能一個人痛。
姜梨覺得眼前的人是個瘋子,她不能跟瘋子對話。
她瑟縮着想要離開房間,俞長川抓住她的腳踝就将人扯到了自己身下。姜梨掙紮,俞長川反手用領帶束住了她的雙手。
她不是不願意在這裡做嗎?他偏要在這裡做!
姜梨隻覺得痛,撕心裂肺的痛。
做人低賤至此,她覺得羞恥。
她痛,他也痛。
身上的痛尚能忍受,可心裡的痛他要如何排解?
姜梨痛到發抖,胸口的刺青在微弱的光線下格外醒目,俞長川伸手扶上花莖,略微硌手的觸感那麼真實,他的心忽然就軟了。
他還是放開了她。
姜梨哭到不能自已,那麼多的心酸委屈在這一刻全都發洩了出來。
俞長川掙紮半晌,什麼都沒有做。
他走出了卧室,頹然的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裡面的哭聲漸漸變得微弱,理智歸攏,他卻沒有勇氣再次進去。
夜色深沉,他靠在沙發上疲倦的睡了過去。
黎明的晨光灑滿室内,俞長川被噩夢驚醒。
他在沙發上緩了半天,眼神落在卧室的門把手上。
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沖了進去。
姜梨不在床上,他頓時慌了:“姜梨!”
衛生間也沒有人影。
轉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陽台藤椅上那抹纖細的人影。
全身的血液總算開始重新流動,他緩緩地走了過去。
姜梨身上隻蓋着一層薄薄的毯子,幾乎凍僵了。
他把人抱了回來,輕輕放到床上,然後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人擁在了懷裡。
姜梨渾身冰冷,俞長川渾身火熱,體溫極緻的反差令兩人在相觸的那一刻都顫抖不已。
姜梨緊閉的雙眼裡有熱淚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