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一攬星河》殺青在即,劇組直接開啟了瘋狂工作模式。
沈确中途來探過一次班,姜梨特意跟劇組請了一天假,帶他在江城遊玩了一番,轉眼間,兩人又有月餘未見。
姜梨最近的哭戲集中,她與祈成凱在戲裡愛得死去活來,相愛的兩個人卻終究無法沖破門第的阻隔,屈從于現實之下,最終天各一方。
一個戍守邊關,終身未娶,一個懸壺濟世,終身未嫁。
他用金戈鐵馬的一生為她換來了一線生機,她用醫者仁心的一世為他求來了永受嘉福。
世人隻道死别痛苦,卻不知生離才是絕殺。
姜梨在戲裡一度哭到難以自已,甚至連祈成凱都特意關照了幾句:“姜梨,注意出戲。”
費導很滿意,姜梨是一個被低估了的演員,她的哭戲感染力很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種絕望的痛苦。
這戲,成了!
殺青的當天,姜梨便啟程返回港城。
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林華終于松口,給了她兩周的休息時間。
為了陪伴姜梨,沈确頂着沈遇的白眼,幾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和應酬,他與姜梨待在西子灣的别墅,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
姜梨有些晨咳,沈确心疼:“是不是着涼了?”
姜梨暗笑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内心卻柔軟異常,耐心地安慰道:“沒有,大概是在片場哭得太過用力。”
沈确撫摸她光潔的臉蛋,他愛不釋手。
“綿綿,你退圈吧,直接出國,去學你熱愛的服裝設計,學校我也幫你找好了,阿姨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姜梨輕笑:“我的合約還沒有到期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去找俞伯伯談。”
姜梨沒有說話,她輕輕靠在沈确懷裡,媽媽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清楚,就眼下俞長川還在發瘋的架勢,她們不能一走了之。
她故意逗沈确:“幹嗎要送我走?難不成你有其他想法?”
沈确一頓,故意揉亂她的頭發:“胡說八道什麼呢?我隻是不想你這麼辛苦,小姑娘就應該每天高高興興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去工作。”
姜梨重新窩近沈确懷裡,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第二天一早,姜梨醒來卻沒有發現沈确的身影,她披上睡衣迷迷瞪瞪地下樓,走在樓梯上便已經聞到了一股甜膩酥軟的味道。
她往廚房瞥了一眼,沈确正像模像樣地站在爐竈邊,緊盯着一盅湯水。
她悄悄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他的腰,笑嘻嘻地問道:“幹嗎呢,田螺小夥?”
沈确伸開胳膊往後一揚,姜梨順勢落入他的懷中,對上她略顯迷離的眼神,沈确溫柔地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姜梨噘嘴:“又沒有人陪着,哪裡睡得着!”
“好,一會你把這盅川貝雪梨吃完,我立刻就去陪睡。”
姜梨沒有理會沈确的調戲,驚訝地望着砂鍋裡正在翻滾的食材:“你給我煮的嗎?”
沈确挑眉:“不然呢?除了你還有誰值得讓我親自動手!”
姜梨高興地環住他的脖頸,很大方地送上香吻。
沈确有些動情,他一把抱住雀躍的姜梨,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調侃:“先忍耐一下,乖乖吃完,我自然會好好服侍你。”
饒是姜梨臉皮再厚也經不住沈确幾次三番的調戲,終于紅着臉敗下陣來。
很多年之後,沈确總會想起他與姜梨分手前的那段時光。
九月的港城,暑氣尚未消散,落日餘晖灑滿庭院,兩個人躺在藤椅上牽着手欣賞,美好但卻又短暫,像極了他們的愛情。
西子灣的别墅,從此成了他人生的禁地。
一周後,姜梨以代言人的身份前往明城參加歐米伽的線下活動,阿啟依然随行。
桃子在公司待了幾天,在見到姜梨的一瞬間,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她拍了拍駕駛座,阿啟心領神會,把擋闆升了起來。
他内心清楚,桃子這是準備說他老闆的壞話了,不過這樣正合他意,不然他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夾在中間多為難。
這麼一想,桃子還挺貼心。
姜梨看着桃子,在心底偷笑,她準備動作做得這麼充分,大概率是要跟她說俞長川了。
果不其然。
“姜梨姐,最近【北辰】都在傳,我們要有老闆娘了。”
姜梨一臉驚訝,難怪俞長川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找過她麻煩了,原來是分身乏術。
真是難以想象,俞長川談戀愛她卻成了最終受益者。
桃子壓低聲音:“你知道跟誰嗎?”
姜梨坦誠地搖搖頭。
“宋家的千金。”
姜梨心下暗歎,港城宋家,政界的名流,确實值得俞長川放下身段去維系這段感情。
“最近陳之瑤的脾氣見長,動不動就發火,她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戰戰兢兢的。”
桃子内心感慨,幸好自己聰明,從陳之瑤手裡成功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