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扶切的龍珠,該還給他。”聽原宛這樣說,那珠子不“樂意”的跳了幾下,一蹦跶齊原宛的眼處。
帝君言:“不若我來。”
珠子瑟縮兩下,後又好像“壯壯”,到原宛面前,“七上八下”,意思是不讓。
原宛将珠子拿住,她道:“我自己還。”這顆龍珠也有點惹她心頭笑。
有時覺着挺有意趣。
帝君看那顆珠子,他很想讓那顆珠子從原宛手中離開。
他言:“你不要時刻帶着它,即使帶着,也不要貼身放。”
原宛好像有點明曉他的意思,她道:“它跟香囊放在一起不礙事。”
自知曉龍珠是扶切的後,她也覺着貼身擱置不妥,便放置于香囊中。
龍珠幾次要鑽出,被原宛“訓”一頓後,就老實了。
這龍珠跟扶切的感應一定很深。
原宛與帝君在這方,屋院另一頭,扒在一個小耳房旁,一個身影半個身子露出,是常辛,他見到那顆龍珠,臉鼓起來,他可是一直盯着那條龍,那條龍晚上睡客房,決不能近原娘子的身,他覺着原娘子好像也避着那龍,他白日偶到院裡“舔着”幫忙,就是為了更近看着那龍,也為了警示。
這可是——
他怎敢沾染。
帝君之前在處置天罰時,不能與外聯絡,那龍到原宛身邊,被偶爾瞧原宛的紅梅鳥透過它所管的絲光鳥瞧見了,帝君回天宮後紅梅鳥就到帝君面前“喳——”,帝君聽了面色不好。
常辛身後又有兩個“腦袋”冒出來,一個是半邊臉纏布的“人”,一個是,一隻,陰鈴。
陰鈴一出,常辛與那半布腦袋都感到一種陰冷意,他們道:“陰鈴,你别在這裡制造恐怖,快,陽光點。”
陰鈴立時在他們耳中輕輕一響,然後于他們身後就變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銅鈴,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覺着大半夜見鈴了!
它們兩個是又分來随着常辛的,誰叫他之前——
常辛苦眉愁臉,幸好帝君沒讓他回爐重造。
帝君離去,玲香之前就見着了,她覺着,那幾人好像越發神秘了,偶爾神龍見首不見尾,且總是突發出現在原娘身邊。
原宛對他們也諱莫如深。
玲香在第二日終于問:“原娘,我覺着你與那幾位公子好像早就認識——”
“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呀?”她抹着桌子,眼瞅向原宛。
那三人,各有不凡,全皆出塵,之前原娘不知怎的昏迷時,他們全在她院中,誰都别想更湊近到原宛面前。
那次雖說沒大打出手,但彼此間,玲香能感到那種氣氛。
且常辛,在那位藍發公子在的時候,不時到她們院中幫這樣幫那樣,明顯是警示以及監視。
原娘子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呀!
她有時在那幾人近一點仿佛能感到一種沁人心脾的味道,不同于之前見那位雲公子與明暇公子的時候,他們好像一下有點不一樣,具體又說不出來,就像——神仙……
玲香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已不是第一次想到“神仙”這詞了。
他們在原娘身邊就是神仙打架呀!
*
帝君說他有事處置,原宛那夜問了一下。
帝君言是在處置天罰時,人界有的地方魔與鬼都現,他們當是知曉天界正在大力抵禦天罰,所以想趁此,在人間鬧一下,多得好處。
它們抓了一些人,不過在天罰後,抓人未減少,原宛道:“魔與鬼?”
帝君道:“兩者趁天罰勾結,不過可能沒有這麼簡單。”
大概在一千年前,魔君最後一絲魔魂被壓在鎮炎山,之後鬼族盛,四年前帝君與鬼族最後一次大戰,他受了點傷,閉關期間分魂伏荒鬼,原宛大緻知道仙界與魔界、鬼族的對戰過程。
魔族與鬼族都是餘孽,能很快處置吧。
暗幽冥,兩位鬼侍在殺鬼殿前,它們看眼右方有紅光發出的地方,紅光内浸暈着血腥氣。
它們身影忽然出現在右側的寬廣地域,這處地方,有一個陣法,陣法冒着紅光,而在紅光之上,憑空纏縛着上百位身着紅衣、頭戴蓋頭的女新娘。
她們少部分腹部鼓鼓,許多腹部開洞,已經沒有了生機,腸肚露了一些出來,滿地都是血迹。
它們到的時候,有個女子怒哼一聲,她再尖叫,肚忽然破裂,腸落下,血撒。
鬼侍看一眼,臉皺起,道:“兩百多人了,沒一個能承擔,這還剩十幾個,不會一個都不行吧?!”
它們長得是人,腦袋上編了辮子,如人界的異族公子。
另一隻道:“這些人不合啊,她們的承受力也太弱了!”
“殺鬼大上待會兒就要醒來,你說它看見這些,咱們的嫡鬼還保不保得住……”
另一隻道:“還想嫡鬼,再過幾日,若是尚不能找到合适的母體,我們能不能保得住還說。”
兩隻臉垮下,如液體般快要滴落,忽聽一聲啼哭,仿佛在責怪咒罵它們,兩隻立時道:“主尊、主尊莫要惱,您的母親一定會找到的,您可是我們鬼族與魔族共同的希望啊,您别惱、别惱……”
兩隻抖着手、聳肩,合十搓,十足敬畏又恐懼。
那聲音忽然變得尖嘯,兩隻鬼道:“我們派了許多去尋,一定能找到您誕生的母體,您息怒、息怒!”
兩隻鬼要離去,但什麼阻擋了它們的腳步,它們的衣服後領被憑空拎起,兩隻吓得一顫一顫,一個聲音道:“我感應到,我感應到,她有一絲氣息落入過暗幽冥……”
它仿佛是在嗅,無比的歡喜、它道:“是母體,是母體,她!”
兩隻鬼前出現一些畫面,為人界,一個熱鬧街市,有個女人,女人的身影在畫面中一些人間穿梭。
如何知道是這個女人呢,因為隻有她的身影是帶着色澤的,其餘,全皆穿着衣物的骨頭,有的從七竅冒着黑氣。
它道:“她!她!”它的聲音又非常尖嘯。
有個戴着黑鬥篷的身影出現在陣法外,它仿佛不想沾染到血:“我去将這位母尊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