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原宛往回。
原宛道:“那孩兒,是你的同族吧?”
扶切手停住,有點驚訝的看她。
原宛道:“跟你一樣的手法,長相吧……”總之也跟扶切有點同樣的味道。
且她跟着陌生人不哭不鬧,想“賴”在這處——她一開始沒想到,後心中早有的不對勁被她想通,她哪能這麼快,再“撿”一個孩子,且那孩子,在她房屋近處哭着行,到她屋門口就停下了。
扶切自人來後,是一種抵觸的反應,但并不陌生。
在扶切将人牽走前不久她才想到,越發覺得是這樣,扶切牽人,先是不耐煩的拉,一點也不照顧小姑娘,見她看來,才改為牽,那時她就覺着他應是要對她說什麼,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将小姑娘領走了。
扶切道:“是。”
原宛道:“是你玩伴?”
扶切才醒過來,她當他小孩兒呢。
他手牽住原宛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原宛覺着小孩兒有點奇怪,不過沒有扯出,他看着原宛道:“以前是,她可能想搶我的——”
說着,将原宛拉下一點,上前,手還拉着原宛的手,頭頂上兩隻角長出來,後尾拖出來,他暗藍色的發輕輕晃,長布衫攏着腿,他親吻原宛的臉。
“她昨日親了,我也要親。”
原宛摸一下自己的臉,這小孩兒。
*
這兩天,天上偶爾能見紫色的雷光閃過。
原宛隻見過一次,扶切在原宛睡後,一次遠眺天處,他能看到更遠的地方。
在他看了一日後,第二日,他剛看了兩眼,上東海,薛慶給他傳信,老丞相拿着一個海貝,扶切耳中有一點亮光,他将靈器放置在耳中。
可以瞧見是個海螺的模樣。
扶切道:“有什麼,說吧?”
龜丞相道:“少君,您在那兒待多久,這天罰……若是知曉——天宮那邊不好交代。”
龍宮宰相的聲音,無奈、又急。
扶切道:“天罰,這次雖比其他很多時候厲害,但夠了,我不去,也不會有事兒。”
丞相道:“這次天罰很不同之前幾次,每次天罰本來就隔幾百年,天宮幾次召議,輕易馬虎不得……”
他要勸,扶切道:“我的行蹤是不是你透露給溫冥的?”
“你倒是信她。”
龍宮宰相一時語噎,溫冥小時候偶爾到上東海,或者龍宮宰相跟着扶切與她遇上時,她小,宰相伯伯長,宰相伯伯短的,很讨薛慶喜歡。
她若是想跟扶切在一塊兒,薛慶當是第一個認同。
溫冥心眼不壞,所以薛慶告訴她。
薛慶道:“她一直死纏想要見少君,不然就在上東海不走,你也知曉,那些蝦兵哪裡經得她攪,她一直說小時、小時……”龍宮丞相一時嘴快,扶切打斷:“不要提。”
薛慶立時“掌”嘴。
他也不好再叫扶切回去,本來将消息透露給溫冥是想着她有可能将扶切鬧回來,現下看來是不行了,且她還對他道,日後去看那位娘子……
這,龍宮宰相更不知如何說了。
隻道:“少君小心些吧,上次,您的那……”
“氣息。”他說的委婉。
扶切耳後罕見有點熱意,他道:“夠了,不要說了……”
“我會注意的。”
與龜丞相斷聯絡,扶切看眼遠處的紫電光,他想到龜老婆說的話,眉細皺了。
他在這兒,距龜老婆說的時間不久,他不會離開,他留在這兒。
邺林,青熙去了明瑕修煉處。
她尋了許久,找到明瑕的身影,因在尋時要躲避烏障,所以她以鳳族法寶隐匿了身形。
她所持的法寶是涅槃後鳳帝暫予她鞏固修行用的,這是鳳族最強的三個法寶之一,知曉它的人隻有天界的幾人。
法寶很少現世,隻有鳳族能接觸到法寶的人才能知其完全的用法。
青熙見明瑕身側有一位劍侍,他在一個水掉垂為鍊珠的洞中。
青熙本想言自己為明瑕護法,但她觀察一會兒發現,這不是明瑕本體。
因法寶的加持,她能發現。
那他在何處?
青熙不知為何,想到了那民婦。
她轉而下界,仍然隐匿身形。
用神通,在很遠的地方注目,她不能待太久,易被明瑕發現。
他果然,在那民婦身邊,竟替她手提物——那些下界的怎麼不該經他這天界太子之手的物!
青熙瞧的生氣,太生氣,他還在她身側,不顧太子的威儀,完全一副小心的模樣。
他何時,在何人面前這般過,他怎能如人界那些落入“情網”的男子,沒了自己太子的威儀,隻想着讨好一個凡界女子!
青熙氣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