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掙脫開扶切的手，又一瞬将鞭子抽出，道：“禮尚往來。”

“我來你就打我，你以前的風度呢？”

“就這麼不待見我？”

“你見我做什麼？”“我說過，别來煩我。”

“所以你‘讨厭’我到開始就要打我？”

“你以前——”她記得以前，堂哥跟着龍主到他們上西海時，又有風度，說話又好聽，她鬧的時候，僅有的兩三個人中，就有他會不厭其煩的耐心對她，後來，人就變了。

她也變了，她變的惹他讨厭。

她就要惹他讨厭，他讨厭，她開心，或許他是知曉，她心裡的陰私。

兩人在空中過，最後是溫冥身體被人壓在一倒塌的瓦礫上，他腳踩着她的臉，那腳變成了龍爪，他道：“走。”

溫冥不說，龍爪使勁，溫冥趕道：“好好，我走。”

“不過那娘子——”

她話剛說，溫冥覺着自己臉骨得被人壓碎了，她道：“走，我走。”

扶切一瞬消失。

溫冥起身，她想了想，看自己髒污污的衣裙，她彈兩下。

*

原宛自集市回家門，今日她不用去茶鋪，快走近益清院前一小截路，她見到一個小姑娘，姑娘沿着路走，不時拿袖子好像在做抹臉的動作。

到她屋門前的時候，小姑娘不動了，拿着袖子抹臉，原宛趕緊上前去，她問：“小姑娘你怎麼了？”

小姑娘渾身有點髒，好像摔到了瓦礫中，她道：“我和家人走散了，我找不到他們了。”

原宛替她抹了下臉，她臉上也有灰漬，又替她整理了下衣物，小姑娘拿兩顆黑碌碌的眼珠盯住她。

原宛道：“你是與爹娘還是與你的何人在何處走散的——？”

“怎麼會走散了呢，走了多久了，他們姓甚名誰——”原宛慢慢問，一邊輕輕的替她理衣物上的灰漬。

小姑娘說自己是與阿爹走散的，阿爹姓“溫”，他們家不在這處，此次是來遊玩。

他們在越仙鎮租了棟屋子，不過她找不着在哪。

原宛覺着有點不好處置，她思量不若将小姑娘直接帶到衙門裡？

小姑娘搓搓自己的衣物，她問：“姐姐我可以到你屋裡洗澡換個衣服嗎？”

“我想漂漂亮亮，幹幹淨淨去見我爹，不然爹爹見着我會認不出的……”說着又抹抹淚。

原宛看她臉圓，雙眼如扇貝，檀唇瓊鼻，是個很麗的小姑娘，這般出門着實不太妥，她将她領進了門。

小姑娘牽着原宛的手，她已經感受到了一種很有威脅性的氣息，不過沒關系，她想瞧瞧，這位娘子到底如何将扶切“迷”到這處。

她瞧眼身旁人牽她的手，她覺得，很溫柔。

姑娘背後，有一截龍尾輕輕跑出，晃了晃。

原宛将小冥領進了屋，扶切見着，一雙眼看着她們。

原宛道先領小冥去洗漱換一身衣裳。

小冥朝扶切望去，先是有點畏，原宛簡單向扶切說了她的情況，也即是讓他不要吓到人類小姑娘，又讓小冥稱呼他小龍，小冥聽見這話時，抿嘴忽然笑了一下，拿手捂住嘴。

原宛詢問，小冥說，覺得這名字有點有趣。

扶切眼盯着她。

她一直牽着原宛的手，扶切盯她時，她就躲到原宛身後，兩隻手牽着原宛的手，不時搖搖。

扶切眼更難看了。

原宛說先讓姑娘泡個澡，她将熱水放妥，去田裁縫家買一套衣裳。

離去前，她問溫冥身體可有何處不舒服，讓她在家裡泡澡，有什麼事就叫小龍哥哥。

原宛摸了摸她的頭，離去。

小姑娘撫了下自己的發，她泡進水中。

扶切到浴房門口，前方是一個大圓木桶，有青綠色的紗，姑娘沒拉，扶切倚在浴房門柱上，他道：“滾回去。”

姑娘說：“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扶切說：“我對你這身闆沒有興趣。”

姑娘本是一瞬站起來，象征性捂了捂，她現在是小孩兒也沒什麼可看的，又靠回去。

“當小孩兒挺好啊，被别人妥善照顧。”她撩着水花。

扶切道：“今日離去。”

姑娘道：“我還沒待夠呢，這位原娘子……”她話未說完，感覺喉嚨被人抑住，是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了冰，掐住了她的喉嚨。

她道：“咳，咳，放開，我就提一下，你莫不是真要她當你的龍妃不成？”

扶切聽了這，倒是怔忡了一下。

溫冥道：“那我呢，我們以前可是——”

他們以前，長輩可是笑談過婚約的，不過今時大概沒戲。

扶切懶得談，給了她一個眼神，她自行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