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帝君的話,原宛離的更快。
期間,帝君長時坐在這,吃茶的人離了一批又一批,他就坐着,有時視線朝向她。
他視線朝向她時,原宛不在近處,都能如芒在背的感覺到。
她有時看過去,帝君又将視線慢慢挪移。
他想幹什麼?!
原宛可不想在人界還伺候大神。
在原宛想要去“趕”他的時候,帝君離了,他在合宜的時機恰當的走去。
帝君離去時,玲香還在孫婆的面前,瞧着人的背影。
面上有點徜徉像。
原宛心頭有一點不好的預感,果然,接下來幾日,帝君都至了。
他來坐坐,有時長,有時短,在靠欄的一側,着實是風景,但這風景,令原宛的店鋪,多了更多的關注。
許多姑娘不時到原宛店鋪中來,有的來買香,有的來吃茶,有的在外間,幾個手挽着手,嬌羞的看向她茶鋪内東側的方向。
都在打聽,這是誰家的公子,不見他與旁的人說話,每次來都是獨自一人,他好像,隻與原宛這老闆娘說過話。
有的姑娘見原宛,多多打量她,原宛就民婦民婦的自稱,有些姑娘就少打量她了。
原宛覺着,不知這好還是不好。
有日,原宛到帝君面前,她給了茶後,問:“雲公子近日不忙嗎?”
雲魏道:“你在趕我?”
原宛立時道:“沒,哪有。”
“公子慢慢吃茶,可坐到任何時候。”她略微笑,一旁隔壁桌奉茶的玲香聽見了,後到原宛跟前道:“原娘子,你怎麼趕那位公子啊?”她似乎覺着很不可置信,居然有人趕那位公子,這位公子雖不說話,但也不多事,安安靜靜的,且每次來,不止能更多招來一些“客人”,他每次也是從不需人找錢,擱了錢就離。
原娘子——
不過他與原娘子好像有點……想到這兒,玲香問:“原娘,您是不是認識那位公子啊?”
原宛道:“不認識。”
玲香睜大眼抿一下嘴。
在原宛詢問雲魏忙否後,這日,他坐到了快打烊的時候,客人皆離了,原宛看向他。
雲魏到原宛面前,原宛本将幾杯茶放至櫃台,轉身時,一個身影在她後,有點微攏着她,人将一錠銀子放在櫃台,原宛立時要去找錢,人擡手握住她手腕。
原宛道:“帝——雲公子!”
雲公子道:“不用找錢。”
原宛道:“不行。”
他手牽着她不放,仿佛在類比,她硬要找錢,他就不放手。
原宛道:“雲——”她掙脫,人捏着她手腕,她身上一股久違的“陌生”感覺浮起來,那是在天宮以及之前經曆的事,她不想再與他們這樣的人有任何瓜葛。
帝君察覺到她掙劇,放開手,但他未離,看着她。
他仿佛想說——但是看着。
旁玲香倒了茶後,從後廂奔進,站在簾門前,有點瞠大眼。
她覺着,那位公子與原娘子之間,氣氛很不尋常,那位公子,果真是奔着她們原娘子來的。
原宛道:“快打烊了,請離去吧。”
她微側過身,帝君走出門。
帝君走過店鋪旁,他手擡起,看了一下,手捂上自己的額。
上方,天界,在兩界交界處,尚未到人界,那裡有個長手長腳的石頭人,他拿着兩塊中間缺了的圓石頭,充當奇怪的工具,在眼前邊看邊道:“哎呀,真是不會呀!”
不過它沒表示什麼,它瞧的挺歡樂。
原宛好像有點知曉帝君什麼意思,但她不想管他的意思。
她望一下天,收回。
帝君第二日未來。
雲魏自天界下後,本想去原宛處,但他想想,去了柳槐村,柳河附近。
處置完天界的事,他在人界可以待一段時日,今日下界已晚,且他昨日——帝君想,改日再去。
他回到了以往鎮壓荒鬼的地方,一個表面看起來的破廟。
在他踏入破廟時,幾隻鬼在他面前蹦跶出來,穿着人的衣服,身上的鬼氣少了許多。
它們伏在地上道:“帝、帝君——”
“您老人家來啦。”
它們如今幫緝鬼司做事,對外還是那種“孤魂遊鬼”,因在這處待慣了,偶爾就到這處來,沒料這次,竟遇見——
帝君又是人界帝君,不知他“老人家”這次又下界來幹什麼。
帝君沒理睬幾隻鬼,朝廟宇内走去,繞過空間折轉,到了自己以前打坐的地方。
這還是他的本體第一次來這兒。
帝君對于分魂的記憶又加深了一些。
他走出破廟,沿着分魂的記憶到他之前偶爾停留多的地方。
他走到了柳河,河邊有幾顆垂柳,再往旁是常種菲菜的地。
繞過田地往北,有一片棗子林,帝君在一棵樹下停留幾息,後方有戶人家,家内關着大莽狗。
帝君又提步往東,越過幾個山頭,他見到了那座寺廟。
隔着花木,帝君停留了一會兒。
分魂的記憶,帝君不讓他出來。
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