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道:“我們回去。”身後繼續有聲音傳來,那聲音道:“長擎,我的好徒兒,你需得回去在黑玉皓靈池裡泡泡,莫怪師傅玩鬧,師傅也是一番苦心。”
原宛:“……”将人胸膛紮個口子的一番苦心嗎?
長擎帝君未回應,原宛與帝君一道在雲中往岑華宮的方向而去。
待帝君的雲離去後,廣成道君的身影顯出,他身邊跟着幾個姬妾,方才都在遠處,此時才敢到他身邊來,方才那徒兒的劍,看的她們可是有點怵。
不過廣成對她們道:“我這徒兒還是有點良心的,他并未想完全與我對抗,方才最後一擊他能躲過,但可能是為了不讓老道再糾纏,所以受了。”他接着問,“我這下手是不是好像有點狠了?”
衆姬妾不知是該贊同還是不贊同的看他。
在雲頭上走了走,廣成道君道:“我這徒兒有點不太對勁。”他方才注意到他的手,還有他施法時,他所察覺出的端倪,有那女子在身邊時,他的徒弟氣息不是太穩,他們靈法同出一脈,雖然他的徒兒盈轉了皓靈之氣,但對于這徒弟施法時的問題,他能看出。
不過竟能讓他徒弟氣息不太穩,還是個女子,廣成道君走來走去,反複琢磨,之前他到他宮裡來,好像沒發現這個問題,那就是他那徒兒掩飾的太好了,今次,被他抓住,一點把柄。
他忽然想到他徒兒之前除荒鬼——
莫不是分魂上還殘留了一絲?
這,廣成道君眉蹙了一下,但他反面一想,又感覺如有亮光,他手掌拳相碰,道:“說不得就得這玩意兒才能讓他的徒弟春心動啊。”
他的姬妾們問道:“什麼,什麼春心動啊?”
廣成道君忽略掉她們的話,然後接着道,似是喃喃自語,他依然在走來走去,“不過這玩意兒會削弱我的徒弟啊。”
但一想,如今三界尚安,以他徒弟的本事,日後應當不成問題,想到另一面,他就歡喜了,道:“你們說我給他那号是不是對了。”
他喜滋滋。
衆姬妾白眼看他,又不向她們解釋。
其中一人上前提溜住他的耳朵,然後道:“你少在這兒樂了,說了待會兒帶我們下界玩,還要耽擱多久?”
“唉,好好好,别,輕點!這就走。”
——
雲層以一道流光往岑華宮而去,帝君回到景陽殿,傷口需要上藥包紮,琢軍在外見帝君傷勢,聽原宛說是廣成道君做的,他未說什麼,好似比較能接受,然後将包紮所需的白色绡紗及一些藥品置于原宛面前。
原宛擡頭看,琢軍退下,帝君道:“你來替我包紮。”
原宛道:“可是——”
帝君道:“你不會?”
原宛道:“我會。”包紮她當然會,隻是沒想帝君這麼相信她的“手藝”。
帝君腰束解開,寬袍往下褪,内裡裡襯也褪,因在左胸口處,他的衣物,上身褪了大半,露出一身精壯的筋骨來。
雪膚硬身,肌肉壁壘分明,其上還有幾道陳舊的傷處,在肋骨往下腹的位置,原宛視線不注意掃過那些舊傷處,帝君注意到她視線,他道:“上藥。”
他此時坐在榻上,原宛在他旁側,她道:“好。”斂回視線。
原宛将一個青色小瓷瓶的藥傾灑在帝君的傷口處,他隻是眉皺了一下。
而後原宛以白色绡紗纏裹傷口,她在纏繞時會傾身在帝君面前,帝君的手一隻在側微收緊。
他視線偶爾落在原宛面上,原宛将傷口包紮好,将準備說好時,擡頭就正對上帝君的視線,帝君視線從她面上劃過,原宛道:“好,好了。”
帝君道:“嗯。”
他将衣物穿上,瞧着似是準備去一處地方,但在剛起身時,手卻重重按在一側膝頭上,原宛敏銳察覺到他的異處,她道:“怎麼了?”
帝君額上竟有兩滴汗滲出,他過了會兒,咬牙道:“你扶我一下。”
他此時一個人之力站不起來。
原宛走過去,有點奇怪。
帝君,這是,更嚴重了?
而在人界的一處酒閣裡,廣成道君斂盡仙氣成凡人模樣,他的姬妾同樣如此,此時正在最高等的酒閣屋宇中賞人間美酒,廣成道君左擁右抱,他喝的有點不穩,摟着一個姬妾道:“我那徒兒,我可是太費心了,希望他莫要浪費為師的一番好意。”
其中一個姬妾道:“你做了什麼?”
廣成道君在她耳邊耳語一番,那姬妾掩嘴笑,道:“廣成,人家可是太子的侍妾,你這樣不妥!”
廣成道:“那不還未成侍妾,正經的名分都不給人家,這樣的小子跟不得。”
景陽殿内,帝君知曉,在他的傷處,師尊給他弄了一個禁制,他現下需要人扶着,才能走到玉池邊去。
他本可以等,但方才他已出了聲。
原宛手扶着帝君,帝君起身,他道:“勞煩你,扶本君去黑玉池邊。”
“師尊下了禁制,我一時沒有力氣。”
原宛更覺得奇怪了,她道:“廣成道君與帝君,平日都是這般相處嗎,還是這是在與帝君做什麼指導?”
帝君:“……”
他道:“你認為他是在與我做什麼指導?”
原宛語滞,她怎麼感覺,帝君有點暗隐廣成道君是“有點,有病”的意思,一定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