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冷冷冷看原宛一眼,不過想到那镯子已被調換,她又才九死一生,将眼神收回。
太子看眼衆姬妾,道:“綠渠玉镯被調換之人封印,所以本殿感應不到,她的痕迹也處理的很好,但調換之人不知,其上有本殿的一縷皓靈之氣本源,本殿的皓靈之氣本源有一項特殊能力,便是‘溯息’。”
“這能力并不十分厲害,但這次卻派上用場了。”
此話一出,衆姬妾與宮臣不得不再次将視線投向原宛,有些姬妾想,太子,竟還将一縷本源之氣也給了她,真是好大臉。
馮蓼的手越發掐緊。
太子視線投向馮蓼,他道:“溯息便是隻要接觸過镯子的人,皓靈之氣都會讓本殿能夠知曉,并且辨明。”
太子說完,他擡手,手指成骈指,引出一縷皓靈之氣本源,光是看着就給人一種無比厚重之感,太子右側浮現一把翡翠的箜篌,曲柄上纏繞古獸紋,二十五根銀弦,散發着瑩瑩光輝。
這便是太子的綠渠箜篌。
本命法寶。
太子如今将它顯出,又引動皓靈之氣本源,衆人可見在太子引動後,皓靈之氣在綠渠箜篌間纏繞,之後在原宛手腕上形成了個同材質的綠渠玉镯,隻是虛影,而另一縷皓靈之氣則蔓延向了衆人間的馮蓼!
皓靈之氣本源在馮蓼手腕上同樣形成了個玉镯。虛影。
衆人大驚。
馮蓼後退,她道:“不是我,我沒有,不是——”
而太子此時又道:“你将我的法寶封印,但不知其上有皓靈之氣本源,如今,我以修為為引,當是能沖破封印——”
太子說着,他周身忽然遊起旋風,雙手在身前幾個法印變換,有宮臣言不可,而太子最後一個手印結束,他身周皓靈之氣旋蕩,吐出一口鮮血。
遠在北方的白虎族地,一個被白雪覆蓋深入地下的地室中,兩個白虎族弟子在封印寶物的洞室門邊守衛,他們忽然發現封印座中呈現血紅的玉镯忽然晃動起來,而外間的血紅似是外衣般被碎裂剝落,露出内裡青翡的顔色,然後猛的沖出了封印座範圍。
這使得洞室搖晃,兩個守衛持槍瞧着似是想自行跑出的玉镯,一邊道:“這是如何回事,這可如何是好?!”
而這動靜,白虎族相關長老也注意到了。
可惜在他們鎮壓之前,玉镯已跑出了洞室,然後一道流光往天宮的方向去了。
馮蓼癱坐在地上,她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皓靈之氣虛影,瞧着太子嘴邊溢血,他不惜自折幾百年修為,也要使皓靈之氣沖出封印,這般,她無從狡辯。
但馮蓼道:“我隻是想調換她的镯子,我并不想殺了她,其餘事,與我無關。”
有姬妾道:“怎會與你無關,‘馮姐姐’調換了镯子,想必就等着月河上将人給推下去呢?!”這是與馮蓼平日不對付的,此時自然落井下石。
馮蓼道:“你!”
馮蓼身邊的侍女立時拜倒下去,她道:“求太子殿下明鑒,我家娘娘并沒有想殺原娘娘,我家娘娘隻是想調換玉镯,求太子明鑒!”她在地上叩首,十足‘忠心’。
太子道:“既調換了玉镯,那背後謀害之人也是你。”
馮蓼道:“不是!不是妾身!”
“我隻是看不得她有那般的玉镯,想着月河燈會上再将假玉镯讓她遺失掉,但我的人還未出手,她便已掉入月河中去了!”
“我還派人去尋環城司衛救她——”她有點語無倫次。
太子道:“這些,不過是你欲蓋彌彰罷了。”他對她很失望,眼神冷漠。
馮蓼看太子的眼神,覺得一切好像轟然崩塌。
而太子聽說,她的人還未出手,他眼動了一下。
原宛也瞧着馮蓼,神情有些複雜。
馮蓼有這動機,且她調換了玉镯,還封印玉镯,安排人推原宛下水這一系列事作為白虎族嫡女,馮蓼能做到,她雖“狡辯”自己并未想謀害原宛性命,但太子不信,東宮的宮臣及姬妾們也不信,若不是太子的皓靈之氣有那等隐秘能力,這事,便永不可知。
玉镯回到太子手中,白虎族族長并不知曉玉镯此事,但太子的本命法寶被隐秘鎮壓在族中,這是他們一族的過錯。
白虎族請求太子網開一面,且族長相信自己的女兒,要太子拿出是她女兒做下整件事的證據,太子言此事玉镯便是證據,東宮制内不能失去顔面,即使沒有後續證據僅是調換玉镯,使太子的“準”侍妾落入危險境地這一條,馮蓼也必得責難。
太子認為馮蓼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馮蓼姬妾的身份被廢,自省己過五百年,在西幽山幽禁。
馮蓼得知後,一口血嘔出來,她無法接受太子與她斷絕關系。
但此事,太子不容情面。
白虎族雖不滿,但到底他們理虧,而今太子實力愈強橫,羽翼漸豐,同帝君一般擁有皓靈之氣,這樣的儲君不可小觑。
馮蓼暫時被禁于太子宮的刑院。
原宛去看過她一次,她對她還是那句話,她隻是換了她的镯子。
她說當初或許就不該好心,想尋環城司衛去救她。
原宛默然。
太子詢問原宛這般處置她是否滿意,原宛稍有猶疑,太子已道:“無論如何,她害你沒了玉镯,失去庇護,這是她應得的。”
原宛這便明白了,太子恐是在殺雞儆猴。若是他也認為這件事還有人的話。
原宛有種感覺,馮蓼所說她并不想殺她的話,是真的。
但她也間接令她直面危險境地,所以原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