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炎山下,夜間,臨時安置的帳營中,太子看向手中的信鹞紙。
他面前是一員大将,收到天宮傳來的信鹞紙後,太子将人招到近前來,詢問最近查探的消息,若是沒什麼可注意的,便回天宮。
太子面前大将也收到了家中傳來的消息,卻是告訴他天宮發生的事,有關天墟淵,還有,那位太子侍妾。
因家中長輩擔心太子得知消息後,會立時趕回,所以才知會他,可盡量攔住太子。
畢竟太子金尊玉貴,帝君已去了天墟淵,太子沒必要再涉險。
帝君将人帶回是沒問題的。
而太子也确實是,立時就想回去。
大将便說了自己對鎮炎山兇獸鬧事新的幾處發現,說需再調查一段時日。
太子最後讓他退下,他似乎是不準備立刻回去了。
在大将走後,太子站在營帳方窗處,他瞧着外間夜色,将信紙捏緊。
眼變得犀利,在夜色中暗沉,他平日溫潤的眼顯出幾分嘲諷,道:“他倒是又去救了。”
*
天墟淵中,之後行路,原宛手上玉镯忽然碎裂,她将玉镯碎片收上,詢問帝君,帝君看了一眼,他對她道:“算天宮中等的寶物材質,其上有幾道防禦及攻擊術法,用完即無。”
不是什麼很寶貝的東西。
原宛道這是太子送給她,言是比其他寶物更貴重的東西,帝君看她,原宛明白了,應是已被人調換了。
那,何時調換的?
原宛想到月河燈會,又想到在天宮時曾掉落過一次。
莫不就是那次——
帝君看原宛若有所思,他道:“你是如何到月河蔓沼處的?”
這一路,帝君除了對付惡物,保護他們二人,他主動問話很少,這還是第一次開口問原宛到這處的原因。
他恐都已猜到了,之前想必是沒有興趣,此時也隻是随口一問。
原宛道:“我是被人推下月河的,之後又被水沖到蔓沼地,然後被水中妖物追殺。”
帝君道:“水中妖物,若是月河中養的,不敢擅殺。”
原宛道:“所以,是有人想殺我。”
帝君看她,他往前,走了幾步後,道:“你既是太子侍妾,太子便該護你周全。”
原宛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也不能時時護民女……”
帝君不再言。
他們在天墟淵中待了十幾日,帝君對天宮處陣仙開啟的淵門氣息越來越有感應。
他們不日應該就能出去,在帝君所說七次為她祛惡氣之前。
這裡已是第四次。
這幾日,原宛不時将珠子拿出捏在手中,她覺得有兩件事有點奇怪,在又一次找了個隐蔽的山洞内休息時,原宛問道,她覺着落入天墟淵後,她胸口不時覺着有點熱,可是她又沾染了什麼,或者身子出了什麼問題,而這,帝君看她一眼,對她道:“你無事。”
原宛把玩珠子,她喃喃道:“這珠子也很奇怪。”
這顆珠子是當初一條鯉魚在她将其最後放生後,吐給她的,這鯉魚,應是個精怪,不然當初不會瞧着這麼有靈性,而且,還吐了顆這種珠子給她。
能發熱,甚至能抵擋這處的寒冷。
原宛打量珠子時,帝君視線落在珠子上面,原宛想了想,問:“帝君,你可幫我看看這是什麼珠子嗎?”
在她想将珠子遞給帝君時,那珠子竟不知何未拿穩,滾落在地,蹦跳幾下,到角落裡去了。
原宛起身将珠子拿回,又想再遞時,帝君道:“你當初做‘好事’的回報。”
好事?
原宛想她當初好像一開始有點多管閑事,那條鯉魚每日固定時間跳到岸上,在岸邊很淺的水窪裡,瞧着是想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