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戰,西落國與無垠國慘烈收場,無垠國的國王痛惜太子被擒,一定按捺不住多久,西落國原地不動,許是也在養精蓄銳,蓄勢待發。
揚沙關少有的太平了一段日子。
柳廂跟俞冠楚相認後,日日粘在一起閱讀兵書,連研制火藥的時候,俞冠楚也跟在柳廂屁股後面,半步不離。
如此情況,羨煞付庚重的同時,又氣得他食不下咽。
一日,柳俞兩人看兵書看得起勁,突然翻閱了一本古老的兵器奇書,乃名《兵武戰具鑒賞實造錄》,裡面不光記錄了衆多兵器的名字,由來,曆史,用途,還有制作方法。
如獲至寶。
柳廂廢寝忘食看了幾日,被其中一種新奇的兵器勾得心癢難耐。
那武器有名字,實叫火铳,已然因技術保留不全的原因極少出現,世間難求。
火铳,又稱“火筒”,是金屬射擊火器,通常分為,單兵用的手铳,城防和水戰用的大碗口铳、盞口铳和多管铳等。
其内畫紙清晰,步驟明确,雖然缺了幾頁,但對能舉一反三的柳廂來說沒有關系,她一定可以研究出來。
《兵武戰具鑒賞實造錄》完全可稱為一本武器裡的“修煉秘籍”。
柳廂好奇道,“俞郎,你這書是從哪裡得到
的?”
俞冠楚淡笑,壓低嗓子道,“得知阿廂會跟随付庚重來揚沙關之後,便從府内書房特意尋了,以備不時之需,沒成想,真的派上用場了。”
簡直是天助我也。
柳廂喜不自禁,撫掌大笑,“俞郎,多謝多謝,我準備造一造這火铳試試,必定比炸彈有趣一些。”
對于柳廂的想法,俞冠楚永遠是支持的态度,他莞爾一笑,贊許不已。
兩人在小黑屋裡又是畫圖紙,又是研究燒煉金屬,忙得不亦樂乎,分不清外面是白晝還是黑夜。
唯一的制作火藥炸彈的特權被他人一朝奪走,付庚重倚在小黑屋門口斜睨兩人,額頭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怎麼回事?
這狐珈是何時與柳廂走得這麼近了?形影不離,生根似的綁一塊,言語間嬉嬉鬧鬧,哪裡有師徒的樣子?
難道,他們背着自己搞到一起了?
付庚重在門口摩挲下巴,越想越氣,怒氣沖沖走至兩人眼前,一手蓋住柳廂畫出來的火铳圖紙,惡狠狠道,“夠了!本将軍看夠了!你們能不能離遠一點?說句話有必要貼這麼近嗎?”
他指着俞冠楚的銀狐面具,“你,知不知羞恥?柳師父有夫君了!離柳師父遠一點!”
俞冠楚笑道,“柳将軍的夫君又不是付将軍,付将軍何以這般斤斤計較,咄咄逼人?”
“……你,即便不是本将軍,也輪不到你!”
“哦。”
俞冠楚笑了笑,繼續和柳廂研究火铳的構造,把将要爆炸的付庚重晾在一邊。
付庚重看向柳廂,語調含委帶屈,“柳師父,你不能跟我研究這什麼火铳嗎?為何選擇他?”
“是狐師父提供的秘籍,也是狐師父教我看兵書,于情于理,與狐師父合力研究,可事半功倍。”柳廂百忙之中抽出空隙回了一句,連頭也沒有擡一下。
“……”
倍感受挫,付庚重抱着雙臂,找一桌子坐着,翹着二郎腿,獨自生悶氣。
三人尴尬地同處一室,氣氛詭異而緊張,逼得人無法大口呼吸。
小黑屋靜得落針可聞,驟然間,房門被一股大力猛的拍開,一道黑影跳了進來。
“不好了!出事了!”
阿陣的喉嚨挾着一絲驚懼不定的味道,慌裡慌張地鑽進耳朵。
屋裡三人同頻率探頭望去,盯着阿陣煞白似雪的臉,不知為何,心底俱是一顫。
柳廂急切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誰出事了?你說清楚點!”
阿陣的目光投向柳廂,抖抖嘴唇,用盡全身氣力,斟酌了言辭,痛徹心扉道,“柳将軍,不好了,卷丹,妙語,她們……她們……”
“她們怎麼了?”
一聽見卷丹和妙語的名字,柳廂如遭晴天霹靂,身形一晃,手心的毛筆“啪嗒”摔在桌上,她瞪圓眼眸,不可置信,“卷丹和妙語她們怎麼了?你不準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