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水聲似乎和江望舟的腳步聲重合了。
江望舟突然覺得好疲倦,眼皮也重,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裴回月第一個察覺不對勁,連忙拉住江望舟的手,“師兄,你是不是累了,我背你好不好?”
江望舟知道,自己栽了。
這狀态絕逼不對勁,這霧氣有毒,但他是什麼時候吸入的呢?
還不等他開口,他就腿一軟,眼一閉,直接往前栽去。
他最後一個想法是,完了,這樣摔下去臉會毀容吧。
好在裴回月在看到他往前栽時就立馬抱住了他,避免了江望舟被毀容。
“師兄,我背你。”
裴回月轉身把江望舟背起,沉默地往前走。
聞春盡幾人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白弦立馬拿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彈到江望舟嘴裡。
“師父給的解毒丹,”白弦說,“最好的。”
裴回月沒說話,因為他知道,這裡跟外面不一樣,外面的解藥不一定有效。
果然,江望舟毫無動靜,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靜靜地趴在裴回月身上。
隻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證明着江望舟還活着。
裴回月放慢了自己的呼吸,靜靜地感受着他的心跳。
心髒與心髒之間隔了肉血,但卻隔不了愛意的滋生。
猶如洶湧澎湃的浪潮,不顧一切,沖破河堤。
他不傻,兩輩子了。
裴回月不知道愛意是如何生長出來的,他也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看到江望舟受傷會心疼,會着急,會生氣,他不想江望舟出事。
或許是從江望舟救下他開始,或許是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又或許是他一直在保護他……
如果是在江望舟倒下之前,他大可以用這是單純的師兄弟情來麻痹自己。
但是當他看到江望舟倒下的那一刻,心髒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
眼中猛然蓄了淚,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
他忍着淚水,一邊感受着江望舟的心跳,一邊往前走。
他想立馬帶着江望舟出去,什麼試煉不試煉的,都一邊兒去。
他隻想他的師兄好好的。
聞春盡幾人見狀,也不說話,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出去,于是幾人在前面開路。
遇到機關首先考慮的就是江望舟和裴回月兩人,所有弟子在這一時間團結的要死。
“呦,雲清宗的大師兄這麼沒用?”“埋地裡一号”這個不怕死的,還在落井下石。
遙水宗也有好幾個弟子中毒,但是一群人直接放棄了他們,扔在了半路上。
“你再說一句試試,”裴回月轉身,帶着血絲的眼神惡狠狠地盯着他,”老子讓這個地方變成你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