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簽呢?”
關于“何學妹”的話題告一段落,許清也的氣勢又懶散下來,靠着車窗慢悠悠地問:
“你還沒回答我,那是什麼時候做的?”
路薄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掌心好像還殘留着早上那片菩提葉被她放入掌心的癢意。
垂眸斂去眼中的情緒,他含糊道:
“大學的時候。”
“海市大學也有種這種菩提嗎?”
許清也不死心,繼續試探地追問,想讓他自己老實說出來。
“沒有。”
男人的思緒跟随着她的話短暫想起了在海市度過的那幾年。
他答得幹脆,其實自己也并不确定。
大學幾年,路薄大多時候都在圖書館和實驗室來回,剩下跟導師外出實地考察的日子也并不輕松。直到畢業,他也沒有閑心逛完過整個校園。
既然海市大學沒有,那就是在江城撿的喽?
許清也順着他的話問:
“做那片書簽的葉子,也是在三中撿的吧?”
“嗯。”
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喉底擠出來的,低沉短促,不可避免地透露出他對這個話題的抗拒。
許清也還想再問些什麼,可直到洗漱完鑽進被窩,路薄都不肯再多回答一個字。
三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字,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剛成為鄰居的時候。
許清也寒暄三句,他也不見得回短短一句。
他越是這個态度,許清也越是懷疑好奇。
房門沒關,許清也轉了個身背對他,佯裝因為他不肯開口的态度生氣了,實則默默盤算着怎麼多問出點其他訊息。
芝士輕掃着尾巴,悄無聲息地從門外探出個腦袋。
許清也正絞勁腦汁回想她跟“國王”先生還聊過什麼,對上門口那雙幽亮的眼睛,小小吓了一跳。
“芝士?”
她撐着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朝門口的小家夥招了招手。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芝士倒是都意外地聽她的話。
許清也一招手,它遲疑不了兩秒,就邁着模特步步調優雅地一路到床邊,弓着腦袋任由許清也撓撓下巴,摸摸背脊。
指尖柔軟順滑的觸感讓她心裡喂歎一秒。
分明就跟它主人一樣,看起來高冷,柔軟起來卻恨不得把肚皮翻出來給你摸摸。
想到身後裝睡逃避問題的男人,許清也好笑地彎唇。
沒關系,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一點點挖掘記憶。
最終想說的,不想說的,想逃避或是遺忘的,也許都會成為記憶中珍貴的寶藏。
“喵~”
芝士忽然仰頭蹭了蹭許清也手背,動作靈活地趴在床框的邊緣,三兩下跳上了溫暖的大床。擠在許清也懷邊。
許清也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大手越過她纖細的腰身,提着後頸一把将芝士拎下了床。
“喵嗚~”
芝士以同一個角度仰頭哀怨地出聲,委屈的眼神和堅定的後腦勺好像一套組合拳,傲嬌地跟許清也告狀。半晌,才委屈地回了自己的小窩。
她側眸對上路薄的視線。
男人一隻手撐在她腰側,半環着她撐起上半身。
家居t的領口有點大,寬松休閑的版型讓他一俯身,身下的女孩就能對他線條優美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路薄比她先一步看出來芝士那點小心思。
他垂眸先一步道:
“這家夥掉毛太嚴重,半夜能滾得你懷裡全都是貓毛。”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一臉正氣,隻是話音剛落下,許清也就看見他耳根不正常的爆紅。
她從被窩裡鑽出另一隻手。
女孩溫熱的指尖探到他耳側,帶着試探意味地碰了碰男人的耳尖。
灼燙的溫度從指尖傳來,男人錯漏的呼吸不均勻地打在她頰側,深潭般的雙眸中似乎點燃了星點的火苗,無規律的跳動着。
察覺到他忽然暗下的視線,許清也循着視線看去,才發現自己的睡裙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得有些淩亂,純白色的蕾絲小v領下露出半邊瑩白的皮膚。
比頸邊的顔色還要瑩亮嬌嫩一個度,即便在隻剩下半盞月光的房間裡,也顯得格外吸引視線。
她下意識擋住,匆忙整理着領口。
忙亂中一擡眸,卻發現路薄狀似無意地扯了扯他本來就大開的領口。
本來就一覽無餘的肌肉線條更大剌剌地袒露在她面前。
昏暗的月光中,男人深眉下的雙眸被額前垂下的黑發遮住半寸,高挺的鼻梁下是他紅潤的薄唇。
唇形完美,讓人無端生出一種一定很好親的錯覺。
許清也下意識屏住一秒呼吸,心中暗道:
這才是狐狸精。
踢了踢男人的小腿,他卻像個木樁似地,依舊動也不動。
兩人的呼吸慢慢升溫,保持這個距離,正好是放任灼熱的氣息暧昧地糾纏在一起。
他性感的喉結就在面前,許清也一個沒忍住,攬着他的胳膊吻了上去。
交換主動權的那一秒,記起今晚本來的目的,她恨恨地在他勁瘦的腰上掐了一把,暗罵道:
迷惑君心的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