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不認識……”
五條悟發出一聲可疑的“噗”。
“那……那我們就先從國文開始學?”
秃頭教授顫巍巍地拿起小學國文課本,蓋在國中數學上面,免得臨時學生觸景生情,他們小命不保。
小文盲開始嗚嗚咽咽:“那……那要學到什麼時候啊!佐助真的變成笨蛋蛇怎麼辦啊?沒變成蛇也要餓死了!”
“噗嗤——”
這一聲笑讓電話那頭的人誤解了,聽筒中傳來的男聲大了五分貝,五條悟趕忙毫無誠意地道歉。
七海建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摘下了眼鏡,看向五條悟。
不靠譜的學長笑眯眯地沖他挑了挑眉毛。
——行吧。
他選擇當自己是個聾子,繼續按後枕骨。
蜜一心一意地委屈,沒注意兩人的眉眼官司。眼下的形勢太過嚴峻,簡直比令星河改道還要難!
咒靈佐助急得圍着蜜團團轉。幾位數學教授是普通人,還好隻感覺到陰風陣陣,否則肯定會随機吓死幾個。
蜜一對上咒靈佐助的臉,不知不覺就止住了哭。
想到要受學習的苦都是為了笨蛋蛇,笨蛋蛇又是她的‘藤壺更衣’了。蜜理直氣壯地抓住咒靈佐助的臉,惡狠狠地揉了一通,本來就亂翹的黑毛更像刺猬了。
沒管白蛇暈陶陶的反應,她撸起袖子,命令秃頭教授:“小學國文就國文!現在!開始!”
堂堂國内頂尖的數學教授,竟然來當小學國文的家庭教師……可惜秃頭教授的委屈無人關心。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位學生雖說基礎薄弱,但一教就會。秃頭教授感動地覺得,他們也許能活着回去!
就這麼開始講課之後,氣氛竟然漸漸好了起來。等到夕陽下墜,小學國文課本已經被收了起來,進入了中學階段。
講課隻需要一位老師,百無聊賴圍觀的幾位教授緩解了緊張情緒之後,便開始觀察環境。隻聽突然隐隐約約傳來一陣嘈雜聲,将他們的注意力引向窗外。
一大排豪華轎車陸續停在了樓下,身穿和服的男人們從車上下來,氣勢洶洶地聚成一團,一看就不好惹。
幾位教授齊齊開始抽冷氣:難道是黑·幫要火并了?!
他們慌裡慌張地看了看房間裡的幾個人,隻見五條悟放松地趴在窗沿,看着樓下移動的小人。
宇智波蜜做題的手沒停:“這是誰家的?”
“加茂,還有幾個小家族吧。”
“他們是來向我效忠的嗎?”
“想也知道不可能嘛!禦三家的爛橘子們沒撞到南牆,怎麼會輕易認輸?”
蜜将筆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幾位教授一震。
“本來就學得煩!幫我看好佐助!”
語畢,她一把推開玻璃窗,飛快地鑽了出去。
“啊啊——跳!跳下去了!!”
秃頭教授抱頭揪住僅剩的幾根頭發,發出一聲慘叫,眼淚都要下來了:“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沒有難到要自殺吧?!我、我講得這麼難懂嗎?! ”
五條悟一把将窗簾拉上,與七海建人一起按住要跟着跳窗的咒靈佐助:“哎呀沒事的!下面有氣墊,我們經常這麼玩!”
這話雖然沒法完全糊弄住邏輯缜密的數學大拿們,但是至少安撫住了他們的情緒。
七海建人按住撲騰的白蛇腰,在幾位教授眼中像是個在做無實物表演的大傻子。但是他此時沒空管這些細節,趁着當事人不在現場,他飛快道:“五條,你真的要陪她這樣胡鬧?”
五條悟按住白蛇的頭,打了個哈哈:“哎呀,畢竟已經這樣了,麻辣教師也不會複活術嘛……”
七海建人眉頭一皺,似乎猜到了問題所在。
“……你已經做不到了?”
五條悟語調輕松,仿佛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做不到了喲!倒不如說,可以做,但是不會是我們以為的那個結果……”
“咒靈化是不可逆的。但是一旦成為完全體的咒靈……她就會不斷複生。我的眼睛告訴我,我能做到,但是你們做不到。”
五條悟把墨鏡往下撥了撥,露出了那雙六眼。
“也就是說……一旦這麼做了,我死之後,你們就隻能下來陪我了喲!”
“……”
七海建人沉默了。
幾位教授也沉默了。
——什麼死不死的!果然是黑·幫吧?!
“不過放心啦,能夠為了一個普通人,耐心學不喜歡的東西,我的學生肯定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話音剛落,窗外傳來一陣慘叫。
“……你确定,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