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奇怪。
夏景很高調,沒有
隐瞞過自己已經回到美國的事實,甚至
刻意上了媒體。
敵在暗處才是危險的。
讨論之際杜蘭特突然造訪,
夏景還猶豫着該不該碰面
杜蘭特毫無心機地走進來和她
打招呼。
她是擔心隐瞞ko自己回了法國的事情,
但會破綻百出,隐瞞下去
沒有太大意思。
杜蘭特心思單純,自己反而心機太重。
夏景和她們聊了一會,杜蘭特是來接人的,晚星自然難以留下來。送走她們,她關上房門坐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看着遠處的金門大橋。
今晚沒有曼哈頓奢靡的燈紅酒綠,
今晚是西海岸熟悉的風情
是她深埋在心的加州。
這裡的星星與風似乎
都與她相識。都在拼命地
送來回憶,告誡以往剩下的情意,懷念,想起。
難過燃上心頭,她甚至沒有回LA,隻是在附近的舊金山就已經抵抗不住思念。
手機在昏暗的房間亮起,是裡修斯發來的短信,提醒夏景查收郵件。
她打開郵箱翻看,法律程序和合同,還有封私人郵件。
“電話為什麼無法聯系。”
是ko.
上次争吵,夏景拉黑了對方。
以為再次聯系會是更冷漠的場面,
她也沒有那樣的熱心留着聯系方式。
他恨自己和其他人一起欺騙
恨到罵她是個壞到深處的惡人。
既然這樣,又為何還主動聯絡。
我恨你,你也恨我。我們
就這樣看待對方,
都做個瘋子,可能還會
過得更輕松。
可是身隻由心,她還是
将那個号碼移除了拉黑。
她發了短信。
“有什麼事嗎。”
如果是關于孩子的事,
她還是想争取更多可能。
那頭幾乎迅速回了消息,
且立刻打來電話。
夏景想也沒想摁斷
,握電話的手越轉越緊,她盯着屏幕
看到那端發來的短信。
“可以談談嗎。”
談談,談什麼,
談你一定搶回自己孩子的決心嗎。
以你的作風,
這樣以死砥砺的事,
難道你會讓着我…
你想和我談,
好,
我也想知道,你想談什麼。
情緒上頭,她
指尖動作
将電話打了回去。
那頭幾乎立刻接了起來。
他輕咳聲音喑啞
沉重。
“你删了我聯系方式?”
“為什麼聯系,再有聯系有什麼意義。”
夏景握着手機一股腦說出
心裡忍着的話。
“你說你會讓律師來交接,走流程。”
“該聯系的是律師,是裡修斯。”
“不是我,我這樣的壞人,還有和你溝通的資格麼。”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
很久之後低啞的聲音
才在耳畔響起。
“你在普羅旺斯?”
夏景看着遠處的大海,西海岸
的光景和記憶裡的曾經一樣
深刻,刺得她心像針紮一樣痛
有人說,在la定情的情侶愛人
都有好的結果,
就像kevin和Elaine,她們今晚手拉手
離開酒店,在夜幕下肩并肩一起開車回家。
她們可以簡單的去愛對方,好好的愛。
為什麼,為什麼有人偏偏注定這樣互相折磨。
這是對她的懲罰,
還是這隻是她沒有幸福的開始。
眼前熟悉的景攝動人心,
她忍着翻湧的心。
哽咽着說道:“是我的錯,
從頭開始就是我的錯。”
“可是我隻有我的孩子了,
這個孩子是我的唯一。”
“這三年來,我無數次想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我舍不得。”
“他那麼小。那樣懂事,”
“為了媽媽可以安心做事,
乖乖聽陌生人的話。”
我害怕你奪走孩子,所以
我說我讨厭他,
“我求你,不要讓孩子離開我。
我求求你,
瞬間的語無倫次,夏景早已
淚如雨下。
她看着眼淚一滴滴落下,
想每一次争吵後纏綿的愛意
如今沒有了情愛,
隻是無止境的糾纏。
她痛得想死,在
現實悲炝又艱難的時刻,她甚至難以看到活着的意義。
還有意思嗎?還有意義麼。
她是瘋了,她在每次
相遇的時候都無法做到鎮定。
她早已精神失常了。
一通發洩甚至沒有間歇,
電話那頭期間沒有做聲
似乎也在耐心聽了突然而來的哭訴
她啪地摁斷了通話,
捂着臉強迫自己情緒穩定下來。
“咚咚咚。”
外面有敲門聲。
羅世界在門外喊到:
“有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