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聲笑着,眼神一刻不離地那樣望着他。
“這邊已經發生政變,可能會不太安定,萬事小心。”他輕聲道:“季後賽開始忙碌了…但我的心分割兩地…你别想當然認為打電話會打擾我,沒有你的消息,才是真正的影響我的心态。”
夏景不語。
“上個月我的頭很痛,特别是訓練過後,隊醫說要治療,還要手術。”
“裡奇說了。”
他突然皺了皺眉:“那家夥怎麼沒有分寸,總是打擾你。無論大事小事,很煩。”
“沒…”夏景淡然一笑:“你下周有空的話。我讓我的朋友過去看看。他可以治療。”
“好。”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疲憊地閉目養神了一會。
洪水褪去已是淩晨的事了,官用航班暫可通行。理休斯找了關系疏通,開直升機送勒布朗去機場,teyi趕回美國。
他匆匆洗漱,親昵地抱了抱Morsen便轉身離去。
他來的那樣突然,走的又慌張。
夏景甚至還來不及說說準備好的話。他走上直升機前忽然回頭望向夏景,鄭重地說道:“好好照顧自己,Cathy。”
時隔那麼久,她再一次聽到那個似乎陌生了的名字。
三年來,隻有他會喊出那個名字,他來時喊,走時還喚她,仿佛新的旅程裡做過的夢,夢裡都是以前的場景,那個名字,便是開啟夢的鑰匙。
她壓抑着内心翻湧的情緒看着他離開,然後毅然轉身。
洪水褪去,普羅旺斯市内外災後重建,市政爆發的遊行隊伍影響了卡甯。莊園外的小鎮,每日都有人群聚集遊行抗議…
洪水災害令薰衣草收割的損失相當可怕,政府的不理會更是令人氣憤失望。卡甯的領導在洪水期間也沒有管人民死活,更别提薰衣草保護了。
附近百畝的農場主和莊園主人霎時聯合投訴
外邊是混亂無比,生活秩序也是擾亂
夏景跟卡圖一上午時間都在收拾茶館,損失慘重倒還不算,隻是她種的草藥溺亡…花茶也都泡在洪水兩天荒廢了。
不太樂觀的是隔壁達爾先生因洪水災害突然犯了心梗,現在是病情嚴重,請了私人醫生特意看護。夏景中午和卡圖看望時…
臉色不好,恐怕…
達爾先生是卡甯頗有威望的人,大洪水引發的各莊園主人和農場主的聯合訴訟活動,也得有達爾先生的帶領。一群人在大城堡裡憂慮萬分。達爾的家人默默哭泣…不得已,夏景讓卡圖攔住衆人視線,悄悄把了把脈。達爾先生傷在内髒,醫治得要費心。
在法國三年,達爾沒少幫助夏景他們,無論是不是臨危受命或者大愛拯救卡甯,都得暗中幫他。
思來想去,她不得不聯系上在歐洲的那個朋友。
昨晚恰巧在INS翻看到他的蹤迹,既然同在法國,何不讓他過來一趟…
隻是那朋友實在異類,半夜三更到達卡甯,汽車鳴笛把城堡裡的活人下個半死。安靜的小鎮來了狼似的。
那人穿着長袍,留了胡子,披頭散發到肩膀,活脫脫的類上帝造型。他拿着醫療用品向夏景揮手緻意。 突然跑過去想要擁抱夏景。夏景慌忙示意低調,那人才意識到旁邊有陌生人在。
卡圖一陣無語,低聲法語道:“摩爾伯格綜合症…”
“胡說,是雅典狂放派詩人,古羅馬帝國文藝複興的…”
“行了。别胡說八道了。快去看看病人。”夏景指了指大城堡,那人眼神銳利一眼看往屋内。
“什麼病人,你都不能…”
“你來看病,不試試怎麼知道。”卡圖替夏景回答他,并快步走進城堡。
幾個卡甯的莊園負責人和達爾的家人疑惑地看向夏景,達爾的夫人道:“Toe,這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羅世界,是個醫生。”奇裝異形又天生沒有社交恐懼,衆人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看達爾夫人一臉不信任,夏景忙道:“我朋友是無國界醫生,他不僅是歐美醫學院教授,還會中國的中醫之術。達爾先生情況着急,正巧他也在法國便讓他來看看。”
達爾夫人皺了皺眉頭:“Toe,上次你給達爾先生用的藥還有沒有…我知道你們中國有許多神秘的寶物…藥品之類的…你能不能再送我們一顆…”
“達爾夫人,達爾先生生命危險,需要醫生來治療,我也不是醫生…并不知道藥品能否對他有益。羅醫生醫術精湛,讓他試試也無妨的…”
言語間,羅世界眼神異樣地看着夏景,夏景瞪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地走到床邊看達爾先生。
一陣摸脈、又用儀器儀表複診…羅世界眉頭緊鎖,在屋裡人關切的目光下,半晌才道:“需要和Toe小姐聊一聊。”
卡圖安撫莫名其妙的達爾夫人,夏景和羅世界走到外邊莊園。
“咋治呐,咋治呐,病入膏肓…”大高個手舞足蹈用蹩腳的中文小聲描繪,顯現自己醫術的低等…
夏景無語地搖了搖頭: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三方合用,藥和針入體速度很快,羅世界又
犯了難:“要不你出手治療算了…
誰會啊…不會啊…”
“你不是去年開始練了。”
“這樣,一會到屋裡,我按那個穴道,你紮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