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壽三郎開錄像純屬身體下意識的習慣,畢竟他見多了故意耍手段讓對手禁賽的戲碼,也多虧了這個習慣,現如今他和柳蓮二解釋起剛剛發生的意外倒也不算費事。
聽見三方并沒有起肢體沖突,柳蓮二便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轉頭又叮囑了切原赤也下次不要這麼沖動。
三年級的前輩倒是靠譜不用他說教。
要不是雙打一的比賽結束,單打三的比賽即将開始,毛利壽三郎覺得柳蓮二還能在切原赤也的耳邊多說教小半個小時。
幸好自己是前輩.JPG
貓貓慶幸。
關東大賽準決賽,立海大附屬中學對戰山吹中學,雙打二的比賽最終還是以立海大的勝利結束。
本就以雙打聞名、單打實力并不被看好的山吹中學可以說是無緣決賽。
可随之開始的單打三的比賽,卻令許多已經準備離開的人又停下了腳步或是收到了消息去而複返。
“本局結束,亞久津仁獲勝,0比3領先!”
第三局結束,中場休息時間,場邊人議論紛紛。
那些聲音從四面八方鑽進了切原赤也的耳朵裡。
他們似乎在談論立海的單打三為什麼是一位一年級。
被人提醒立海大網球部現任的部長副部長也是一年級就擔任網球部的正選和主力位置後,又換了話題說一年級也有區别。
絮絮叨叨的,叽叽喳喳的。
切原赤也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久違地看見了紅色。
吵吵的、幹脆全部染紅——
“小赤也——”
毛利壽三郎仗着手長,直接在選手席上拿着球拍戳了戳坐在教練椅上的小孩。
也瞬間将切原赤也眼前的一片猩紅戳的沒了影。
切原赤也愣愣地回了頭。
身後的大前輩還在試圖戳他。
見切原赤也不說話,毛利壽三郎反倒是不戳小孩了,而是擡起了球拍輕輕碰了碰後者的臉,繼而說道:“小赤也,你是為了什麼才站在這裡的?”
“為了成為日本NO.1的網球手!”切原赤也下意識答到。
“那就在球場上打敗你的對手,”毛利壽三郎說道,“而不是打倒你的對手。”
“——你可是立海大網球部的一年級王牌!”
中場休息時間不多,毛利壽三郎隻簡單地說了兩句話時間便到頭了。
切原赤也重新走上球場。
第四局開始,切原赤也的發球局。
這一次,在發球前,被前輩鼓勵了的小孩十足自信地揚起了頭,對着亞久津仁說道:“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亞久津仁沒有回答。
他的神情看起來依舊暴躁,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同為山吹中學的千石清純、也比如未來當了好幾年隊友的毛利壽三郎,都能夠看出灰發少年藏在滿不在乎的神情下稍微提點起來的小認真。
千石清純吹了個口哨,眼神在自家隊友和對面對手身上來回打量。
好像有什麼故事?千石清純不住想到。
無論場外的人如何想象,場中的比賽在裁判的指令下重新開始。
被賦予了不規則旋轉的黃色小球從切原赤也的指尖落下,帶着前三局他都不曾打出的速度朝着亞久津仁飛去。
卻被後者詭異的擊球姿态再度擊回。
隻是這一次的切原赤也跟上了亞久津仁的速度。
他也在漸漸習慣亞久津仁的野性。
身為未來U-17日本代表隊唯一一位被選召的二年級學生,切原赤也的天賦與實力自是不必多說。
他也許會錯走路,但絕無可能停步不前。
這就是,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一年級王牌!
“本局結束,切原赤也獲勝,1比3!”
“本局結束,亞久津仁獲勝,1比4領先!”
“本局結束,切原赤也獲勝,2比4!”
場外。
看清球場内情形之後,柳蓮二睜開了眼。
他看向一旁臉上從始至終都挂着笑容的三年級前輩,開口道:“那是、無我境界吧,毛利前輩。”
“準确來說,——不是,”毛利壽三郎搖了搖頭,“那隻是無我境界的一絲光芒而已。”
“小赤也,好像稍微摸到了那個門檻,但現在的他,還走不進去那幾扇門。”
柳蓮二沒有繼續發問,反倒是一旁的丸井文太先開了口:“為什麼這麼說,毛利前輩?”
三年級的大前輩就像是一個百事通,無我境界也好阿修羅神道也好,他總能給他們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隻大了他們一屆而已!
但這并不妨礙隻小了貓貓一屆的二年級生們習慣性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