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抽簽大會當天見到了不少曾經熟人的影子,毛利壽三郎在抽簽大會當晚久違地做了夢,——有關重生之前的各類零碎記憶的夢。
夢境開始于高一那年的關東大賽個人賽第一輪。
冰帝學園越知月光VS立海大毛利壽三郎,6比0。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陽光從四面灑下,卻依舊無法驅散身體四肢傳來的涼意。
周圍和他穿着相同顔色隊服的隊友嘲笑的聲音掩蓋了少有的關心,他們都在說立海被優待的天才不過如此,僅此而已。
但讓毛利壽三郎意識到這是夢境的卻不是那些曾經令他無比窒息的言語與痛苦,而是與他隔着球網靜靜站在原地的越知月光。
高三時候的越知月光就已經有二米二三了,隻是一米九剛出頭的他就算站直了身子,也夠不着前者的下巴,更何況這時候的他完全是整個人坐在地上的。
他們就這樣意外地對上了視線。
也是這一眼,讓毛利壽三郎在夢中猛然驚覺,自己似乎在做夢。
高一那年的關東大賽個人賽,于他而言,已經是十餘年前的事了。
以至于毛利壽三郎回憶了許久才想起來,那年的比賽,他最終都沒能和越知月光握手便下了場。
并不是越知月光不願意。
而是第一次品嘗失敗的他有些渾渾噩噩而忘了賽後的基本禮儀。
但是現在在夢裡。
毛利壽三郎主動站起了身。
越知月光也朝他伸出了手。
就像是要彌補當初的遺憾一般,夢裡的毛利壽三郎非常認真地和夢裡的越知月光道了謝,然後握了手。
就如同後來越知月光所說的那樣,那天的他隻是在猶豫要如何開口,并不是冷漠高傲。
第二天,毛利壽三郎從夢中醒來。
他還記得夢裡的自己後來所做的一切。
就和現在的自己想要彌補過往的遺憾一模一樣。
隻不過,醒來的毛利壽三郎清楚地知道,如今的這一切并不僅僅隻是夢,當下是他能夠把握住的現如今。
過去的毛利壽三郎隻能在夢裡和高三的越知月光在關東大賽的個人賽上握手,但現在毛利壽三郎能夠随時聯系到越知月光,也能在每一場和他的比賽後接過從那人手中遞來的水壺。
于是同樣在抽簽大會結束的第二天,在關東大賽開始前、立海大的正選排位賽上。
被分到了和毛利壽三郎一組、辛辛苦苦鍛煉一個月還是被零封甚至時間更短的切原赤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場外觀賽的衆人也是各種驚歎。
“毛利前輩,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嗎?總感覺毛利前輩今天的狀态極好。”
“絕對,昨天的抽簽大會難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
那些聲音嘈雜,卻不是夢裡冷漠的雜音。
毛利壽三郎也是在夢醒後突然間就意識到,他似乎已經彌補了好多好多的遺憾。
無論是和後輩們曾經尴尬的關系、還是平等院前輩的為了救人而留下的傷、一切種種,似乎都在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得到了許多切實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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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非要說毛利壽三郎的遺憾,其實也是有的,——手冢國光。
那位青春學園的支柱。
手冢國光受傷的時間太早,彼時剛剛重生,還尚未完全理清楚思緒的毛利壽三郎根本就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位遠在東京都的後輩,以至于後來聽到手冢國光的名字,已經是在越知月光的口中。
青學的悲劇和冰帝的更疊幾乎是一前一後發生的。
越知月光同樣也對手冢國光的手臂一事表示遺憾。
他們都是見過這位少年未來的可怕實力的,也是知道他曾經因為手臂的傷幾度掙紮,卻始終無法痊愈的痛苦。
而等到重生後的兩人分别理清了現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些事原來已經發生了。
無法,越知月光最終在手冢國光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找了熟悉的醫生換了後者的号,着重強調了讓人再做一次檢查。
他們能為其他學校的後輩做的不多。
隻是期待或許未來能夠和這位少年在同一支隊伍奮鬥。
而昨天的抽簽大會結束了以後,在大會上見到了代表青春學園上台抽簽的手冢國光以後,毛利壽三郎便順口詢問了一下越知月光前者的近況。
越知月光告訴他,因為當初醫生的嚴肅,青學内部和手冢國光同級的、未來的青學副部長大石秀一郎也被影響,在那段時間裡十分注意前者的傷。
也是大石秀一郎第一個發現手冢國光的傷勢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不嚴重的。
也幸虧大石秀一郎強行拉着手冢國光去重新檢查,不管怎麼說,至少手冢國光現如今的情況已經要比之前好許多了。
相熟的醫生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很肯定地告訴越知月光,手冢國光的手臂,是能夠痊愈的。
他們已經盡力做到他們能做到最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如何發展,就是天意人為了。
最終這場正選排位賽的結果沒有任何改變,八位正選依舊是那八位正選。
而和神奈川縣大賽唯一的不同,便是在關東大賽上場的正選除了切原赤也以外,多了一些正選上場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