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吃完飯回屋休息一會兒,過了正午去放生池看看,順便買身衣服。”孟陽道。
“好,以前做鬼不用換衣服,現在要在人間久待,是該買身替換衣服穿穿。”齊姜同意道。
不多時,三人便吃完飯、回了房,房内裝修古樸,布置得很是典雅脫俗。
到得申時,陽光已不像正午時那麼刺眼,三人把包袱和法器放在客棧,便又出了門,在路人的指引下,前往那傳說中的“放生池”。
隻見那放生池果然如小順子所說,經過一千三百年的歲月池水早已幹涸,露出了猙獰的河床,上面有些或大或小的鵝卵石,寫着“放生池”三字的石碑獨自伫立在一旁,周圍民居稀少,看起來甚是凄涼。
“有人來過。” 孟陽在灰黑灰黑的碑上摸了摸,說道。
陸離也伸手淡淡地拂了下,手上果無灰塵。這說明近幾日一定有人來過這裡,且将這石碑打掃了下,不然這石碑立于風中,上面一定會積有風塵。
“看來此人來過又走了。我們問問路人有沒有見過他。”孟陽說道。
三人觀察了下四周,發現在灑金橋另一側的不遠處有一個賣糖畫的小販,正坐在凳子上和路人說些什麼。
三人走了過去,齊姜開口問道:“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經常在放生池那裡待着的老人?”
“老人?你是說那老漁翁啊。”小販道。
三人聞言欣然,看來他是見過的。
“對,就是他!你見過是嗎?”齊姜眉開眼笑着說道。
“那自然。他啊,每月十三雷打不動地拿根杆子在那釣魚,人家說他是瘋子,我說也是,哪有人在幹了的河裡釣魚的,不是瘋子傻子是什麼。”小販戲谑道。
“那,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你知道嗎?”齊姜問道。
“這個嘛,我不是很清楚,沒和這瘋子說過什麼話,我勸你們啊,也離他遠一些,以免被傳了瘋病。你瞧這兒,本來有很多攤子的,因為他,大家都一個接一個地換地兒了,都怕自家孩子被傳染了瘋病,也就我,沒有妻兒老小,又腿腳不便,才懶得換地方。”
“傳染瘋病?”齊姜不解。
“是啊,也不知道為啥,這老頭還挺招小孩子的喜歡,他來的那一天小孩子們都很雀躍,歡歡喜喜地圍繞着他,有說有笑的。有一次,這群孩子裡的一個男孩,跟他玩完過了一天後人就傻了,嘴歪眼斜的,話也說不清楚了,大家都說是被他傳染的,所以就不讓自家孩子跟他玩了,都離他遠遠的,後來甚至都搬了家,搬到别處去了。”
“那這漁翁是住在這附近嗎?”齊姜又問道。
“應該吧,你們可以問問這附近的人,我這腿是廢的,平時也不怎麼在附近活動。”
“好的,謝謝了,給我們來……”齊姜頓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兩串糖畫,辛苦。”
“要什麼樣的?”小販問道。
齊姜看向小販面前的糖畫,有塑成龍鳳鳥魚之形的,也有花果、神話人物形的,種樣繁多,“我要一個牡丹花,再要一個人參果。多少錢?”
“十文錢。”
齊姜本欲掏錢出來,猛地想起自己出來時并未帶銀錢,手尴尬地停在空中,随後向孟陽眼神示意求救。
“給你。”孟陽從随身攜帶的灰色布包裡取出十文錢給了小販。
“謝謝孟姐,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齊姜雙手握在一起,雙眼發亮道。
孟陽沒說什麼,接過小販遞來的糖花和糖鳥,将其中一支遞給齊姜,另一支示意了下陸離,陸離搖了搖頭以示不吃後,便拿在手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