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嗎?小白,那隻貓。”
微涼的物體貼到了她的臉上,腥腐的氣味撲面而來,又帶着滑膩的觸感。
林汐開了手機的燈光,一張動物的毛皮赫然出現在眼前。
“小白?”姬箬看着眼前的毛皮遲疑地開口。白色的毛發上沾着變黑發硬的血液,更早已失去了原先的光澤變得黯淡無光,就像毛皮主人的生命一樣。
“是它,隻可惜它再也應不了你了,”沒辦法誰叫它太吵了,我隻好讓它永遠都開不了口。這張皮是我特意給你留的,它的肉我已經拿去喂貓了,骨頭也被我丢給路邊的狗,宰它的時候叫得可凄厲了,隻可惜你聽不見。”林汐晃着手上的貓皮,手一放貓皮掉在了地上被她踩在腳下碾着。
“你!”姬箬激動得想要站起來,卻被身上的繩子捆住隻能坐在椅子上瞪着她。
“我說過會帶你去見它的,很快你們就可以相見了。”
林汐突然離開,過了會房間的角落傳來聲響,氣息突然靠近,姬箬感覺到她又回來了,卻遲遲沒等來下一步。
“你不怕嗎?”林汐突然開口問道。
她還在猶豫,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同于以往,對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隻貓消失不好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一個大活人消失勢必會引起騷動,所以她現在還一直在猶豫不決中。機會隻有一次就在眼前,但是暴露的後果恐怕會把她這輩子都搭進去。
怕?
也許姬箬的心理真的異于常人,醒來時她就很冷靜了,甚至已經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林汐做的這些,與其害怕不如更讓她驚訝一個人前後的變化可以如此大,一晚上就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她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刺激到她的。
“你想要什麼?錢嗎?”
“錢?”林汐突然輕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姬箬,“你問我要多少錢?”
“你要多少錢。”之前的綁架對方也是奔着錢,這次姬箬自然而然地也覺得是因為錢,沒想到這句話卻讓林汐徹底狠下心來了。
“我要你的命。”林汐的聲音突然變冷,毫不猶豫地捏住姬箬的下巴把手裡的藥片灌進去。
姬箬咬緊牙關,但是林汐的力氣更甚一籌,輕而易舉就讓她張開了嘴,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藥片”灌進自己體内。
安眠藥起效還要段時間,林汐找來手術刀,在姬箬脖子處比劃着。
“等下你睡着了,我就用它把你動脈割破,你可以沒有一點痛苦地離開,還是你想我用刀一點點割,讓你活活痛死。”
“為什麼?”姬箬意識還很清醒,問出了想問的問題。
雖然隻有幾天的相處,她卻已經把林汐當成朋友看待了。電視上對朋友的定義就是友好,包容,會照顧傷心失意的同伴。
而林汐正好都對上了,她把她帶回了家,給她穿自己的衣服睡自己的床,更會做飯給她吃,還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照顧她。她始終沒辦法把今晚之前的她與面前猙獰的女人擺在一起。
黑暗中她的眼睛仿佛閃着光,正瘋魔地盯着自己,就像盯着她要下手的貓咪。
“因為我讨厭你們這些有錢人,動不動就想拿錢擺平事情,絲毫不把人的尊嚴放在眼裡。如果不是你們有錢人,媽媽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被學校勸退了。”林汐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低吼着,餘音在這座空落的建築裡回蕩着。
現在的她早已聽不進任何話,姬箬也不知要說什麼才能讓她冷靜下來,隻能用沉默回應着她。
“拍個視頻吧,讓你家裡人看看我是怎麼一刀刀把你的肉片下來的,我會避開你的臉的,畢竟你長得是真的好看,毀容有點可惜了。”林汐蹲下捏着姬箬下巴觀賞着。
姬箬想偏頭,卻拗不過她的力氣,意識開始變得黏糊不清,藥已經開始起效了。
“你是好人,我挺喜歡你的。”姬箬發自内心地說道。
雖然她今晚還有接下來要做的事都很殘忍,但在這之前她在姬箬心裡一直都是好人的存在。
“你在說什麼傻話?”林汐突然笑了,像變了一個人笑得癫狂,過了許久才停下來,“我沒興趣做什麼好人,你也别随便給我扣帽子,你這種從小在溫室裡長大的大小姐是不會懂的。”
姬箬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呆滞地看着她,眼前的人突然變了另一個模樣。
“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
知道是藥起效了,林汐開始擺弄起手機,找好了角度開始錄像。
眼前的事物已經模糊不清變成了各種顔色的光斑,就連刀刃抵在脖子上的冰涼觸感都沒能讓她清醒過來。
林汐還不至于蠢到直接割開動脈,這樣血會噴得到處都是難以收拾,所以她選擇了割手腕,下刀時姬箬因為疼痛瑟縮了一下,卻因為被綁着隻能扭動着身子試圖掙開。
很快地上就淌了一汪血潭,姬箬卻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盯着她笑了。
“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吓傻了?笑什麼?你覺得現在有人能救你嗎?”林汐問道,手機光亮有限,她腳下的陰影已經分不出是自己的影子還是姬箬的血。
這個地方是林汐找了許久才找到的,這棟樓荒廢了少說已經有五年了,路邊沒有監控,連路燈都稀少,出了樓外面都是半身高的雜草,連流浪漢都不屑在這過夜。半年前她就發現了這裡,有時候處理完貓剩下的骨架她都随手丢到遠處的雜草堆裡,至今都還沒有人發現這個地方,而她的所作所為更是無人知曉。她笃定了一定沒人找到這個地方才敢對姬箬做這種事情。
單純的分解貓咪已經讓她感到乏味和厭倦,她已經開始期待姬箬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體驗了。
“謝謝你。”姬箬用盡所有的理智,說完這句不合時宜的話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