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睡褲的小兜,掏出來個小小的圓圓的銀色吊墜。
這枚吊墜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别點,但躺在許應澤掌心,就好似被賦予了魔力,他藏不住眼底的笑,說:“是你留給我的吧,你擔心我,所以留給我這個,讓我乖乖待在家裡等你回來。”
他這副腼腆又可愛的模樣直教周起燃心裡酥軟一片。
“過來,我抱抱。”他說着,向許應澤伸出手,許應澤便也撲進他懷裡。兩人又相擁說了些小話,許應澤便躺上了床,周起燃則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才上床。
夜深,兩人相擁而眠,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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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起燃六點就醒了,他睡了不到三小時,滿臉困倦。但男朋友的事更重要,他小心翼翼環抱着許應澤,拿出手機看網絡情況。
網上沒有一丁點關于許應澤的負面消息,看來許家很識相啊。
催眠确實會忘記催眠期間發生的事,但催眠之前發生的事,是完完全全留在記憶裡的。
周起燃昨天去許家的時候,率先催眠許母回屋睡覺,再然後是許父,最後是躲在樓梯間聽了大半天的許耀,一家三口都對他去過許家的事有印象,但監控已經删了,許家夜裡沒傭人,沒有見證者。
這相當于是周起燃在給他們警告,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他這是給許應澤出頭,自然而然就不敢再将那些杜撰的許應澤黑料放出來。
不過周起燃還是擔心他們忽然腦抽,直盯了半個小時,實在困得眼皮打架了,這才放心地擱下手機,抱着懷裡的人繼續睡。
再次蘇醒時,時間已經來到中午十二點,而許應澤早已經睜開眼睛,卻還保持着睡覺的姿勢,環着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睜着眼睛看窗外。
“醒了怎麼不起來?”
“被窩裡暖和。”
許久沒有睡過那麼舒坦的覺,許應澤自然貪圖這床上的餘溫,以及用力擁抱自己的人的氣息。
周起燃笑了笑,這才起床吃飯,抽空看了一眼手機,這才發現催眠師證件考試提前了好幾天,就在明天下午。
正好,許應澤在他家待了兩天,也該回自己家收拾收拾東西了。
畢竟那個屋子是許家的财産,并不是許應澤的。
從前許應澤覺得這些東西不重要,如今倒是知道了,後悔不已,但又覺得那屋子沒必要再留,他需要一個嶄新的開始。
第二天,周起燃上午陪他回去收拾了些行李帶回自己家,下午又急匆匆地去培訓機構參加考試。
催眠師證十分簡單,那就是催眠特定人員十分鐘,這十分鐘裡包含了要催眠特定人員說話做事,以及催眠對方進入深度睡眠五分鐘。
隻是這玩意是一個一個考,還得排隊,聽何瑞說,催眠師考試一天隻考一百五十個人,但是這一期的考生足足五百多,起碼要考四天。
周起燃運氣不錯,排在第一天,甚至排在前五十名,雖然等得有些頭疼,但還算順利。
進入考場十分鐘後,周起燃出來了,同時,收拾完行李的許應澤也在同一時間開車來機構,準備接他回家。
何瑞與何昕兩姐弟今天也在,他們正是要來恭喜周起燃考試結束的。
“本來打算晚點帶你吃飯的……不過你男朋友來接你的話,那就算了,等你證兒下來那天我們再一起吃飯吧。”何瑞摸了摸鼻子,“反正也就一兩周吧。”
“不過你啥時候有的對象,怎麼現在才說。”
“就最近談上的。飯的話,今天就一起吃吧,不介意我帶對象吧?”周起燃看了看何昕,他可不願意放棄這個母子相認的機會。
何瑞還挺想見見周起燃的男朋友,好奇什麼樣的人能拿下周起燃,“好啊好啊!姐,我們一起吃吧!”
何昕歎氣道:“行吧,一起吃。”
話音剛落,隻見身後電梯打開,走來一個高挑青年,青年穿得很休閑,黑色T恤配牛仔褲,顯得他年輕幾歲不說,甚至很難看得出他是離職總裁來的。
“哥。”
周起燃還并未把真實名字告訴許應澤,于是許應澤隻能暫時這麼稱呼他。
他喊完,發現周起燃身旁還站着幾個人,偏頭一看,竟是熟悉之人。
他喊人時,那雙與他格外相似的桃花眼就已經看過來,在與他對視時,又驚喜地對他笑了笑:“是許總啊。”
周起燃一愣,“你們認識?”
“前幾天在王老生日宴上認識的。”何昕主動道,眼裡藏不住的欣喜,“我、我還以為,我們就隻能見那麼一次了。”
王老生日宴,那可是個特别的宴會,沒點權威地位哪兒能去那兒啊,何昕這是别有身份啊。
周起燃挑眉,他和何昕接觸比較少,之前也沒能打探出太多信息,反而更多是在何昕的意境下功夫,因此确實不了解何昕在做什麼工作。
許應澤也有些驚喜,他一見到何昕,便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于是對女人尊敬地點了點頭:“何女士。”
“原來,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何昕将目光放在周起燃身上,格外真誠,眼神裡甚至飽含兩分感激。
周起燃一便笑着點頭,一邊細細品味一番,心中懷疑,難道何昕已經知道,許應澤是她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