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針發揮作用,将整個空間恢複如初。
事後,周起燃拍了拍土屬的肩,“麻煩了。”
土屬不愧是偶像,他不似木屬,因為屬性的緣故過度柔化了面孔,而是擁有更加陽剛,更為帥氣的容貌。
他這意境五人裡,面容最接近于虞向池的那一個。
離開意境,周起燃看着窗外月色皎潔,回頭又看向床上安靜睡着的青年,心中的酸澀和心疼揮之不去,像是一股股麻繩,在不斷捆綁他的心髒。
眼珠一掃,周起燃赫然看見床頭櫃上開得正盛的紙花,他剛剛都沒有注意到這點小細節。
原來,許應澤把它插.進了玻璃杯裡,還怪好看的。
隻是這似乎還不足以成為許應澤心中極為重要的東西,又或者,這不是他們的定情信物,所以不能成為金屬加入魔法少女團的媒介。
周起燃歎了口氣,用手指玩了會兒花,然後看向床上的人,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掀開被子躺在了許應澤旁邊。
他心想,自己就躺一小會兒,不會動手動腳,隻是躺在旁邊安靜地看一會兒,之後他會回客房去……
緩緩閉上眼,他又想,如果當時車禍,他再快一點,他們之間就不會發生那麼多坎坷的事情了吧。
沒有誰會代替虞向池的身份,而虞向池則會平平安安地度過高三,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再然後,他們或許會在虞向池大學的這段時間裡表明心意。
“……”
家裡的卧室好像還放着虞向池向他告白的信,隻是沒有署名。
是害怕告白不成功麼?
周起燃閉着眼睛笑了笑,心中的苦澀宛如汩汩溪流,緩緩流向遠方,一時半會兒大概是收不回來了。
·
許應澤被早六鬧鐘吵醒,他昨晚還算睡得早,十點鐘準時躺平。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一直在身邊……他可能得再晚點才能睡着。
許應澤抿唇,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可一偏頭,就看見了身旁正躺着的青年。
青年衣衫淩亂,躺在床邊,可能是剛被吵醒,還有點迷糊,所以在他看過來時,沒能立刻反應過來閉上眼。
被抓了個正着,周起燃也沒法就那麼閉眼了,尴尬地打了個招呼:“許總,早。”
許應澤:“……”
“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周起燃趕緊翻身下床,光腳踩在地面,半蹲在床邊,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昨晚太困了,一下子睡着了……可能是太困的時候下意識找了個溫暖的地方?”
許應澤看着他蹲在床邊,尴尬到隻露出一雙眼睛,心裡是一點氣也沒有了,隻覺得好笑,心裡還有一絲竊喜……
他居然和這人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
越想,耳朵越是不争氣的爆紅。
也是在這一刻,許應澤徹底意識到,眼前這人早就和從前的覃雨暮不想關了。
眼前人隻是用着這個令他厭惡的殼子,實際上内裡早已經變了人。
就像他的心,從前根本不會為覃雨暮生出任何情緒,但從他聘請這人的那一天起,他行蹤地荒蕪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五髒六腑生出無數難以區分的情愫。
心動、心疼、竊喜、愛意。
愛在瘋狂滋養着他們,改善着他們之間的關系。
“行了……我要去上班了。你要睡就回客房去睡。”許應澤單手蓋住下半張臉,露出一雙努力鎮定,佯裝冷漠的眼睛,“我走了你不準偷偷回來睡。”
周起燃:“……謝謝,還沒到那地步。”
他踩着拖鞋,轉身就想走。
走之前,忽然回憶起什麼,轉身問道:“對了許總,我有個事兒很好奇。”
“你說。”
“你——”
生母的事,到底該怎麼問呢?周起燃開口的瞬間又頓住,這種話不好随便問吧,戳人心窩子,怪過分的。
許應澤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相比上個月剛見面時,他現在倒是多了幾分人氣,面對周起燃的情緒都多了幾分,越來越像從前了。
周起燃知道,這是他在變好的證明。
他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今天好帥。我們許總是吃什麼什麼東西長大啊?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許應澤欲言又止,整張臉紅得像是番茄,“你!快點去客房睡你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