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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樓很矮,一共五層。
手裡的指南針轉了N圈後終于恢複了平靜,指針直直指向居民樓的大門。
指南針如今是唯一的線索,周起燃絕望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臉上的絕望轉化為堅定,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居民樓裡去。
十厘米的恨天高讓周起燃幾乎走不動路,他一臉操蛋地想把鞋脫下來,然而,這雙高跟鞋仿佛粘了五零二膠水,完全脫不下來,硬扯估計得見血。
周起燃嘗試了兩下,隻好放棄光腳行動,硬拽着樓梯護欄,像個癱瘓症一般爬上樓。
爬了一樓,指南針忽然振動了一下,周起燃疲憊地掏出來掃一眼,發現平平無奇的指南針居然發生了變化,圓盤上逐漸出現了五個字——
金、木、水、火、土。
其中,“金”字發出刺眼的光芒,指針當即倒轉三圈,指了個方向,周起燃定睛一看,好極了,指的就是二樓走廊。
得救了,呵呵呵呵,不用爬樓了。
周起燃疲憊的臉上露出詭異扭曲的笑容,喘着粗氣一腳踩在最後一階台階上,一鼓作氣地跟着指南針走向了門牌号為為2011的住戶門口。
他按響門鈴,累得直接癱坐在地上,慶幸的是,門開得很快,他一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沒穿上衣的青年。
青年似乎剛洗完澡,隻穿了一條深藍色睡褲就走了出來,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裡,發絲和皮膚不斷往下淌着水。
仔細看,這具身體各處的肌肉都恰到好處,線條流暢,輪廓漂亮,像是藝術品,最有看頭的還得是胸前鼓鼓的胸肌,晶瑩的水珠滑過胸口,滴落在腹部,畫面格外色.情。
“誰啊?”青年嗓音帶着一股淡淡的慵懶,他左手拿着毛巾,往濕漉漉的頭發上随手一擦,左右看了片刻,俊美的面容皺起來。
“……”
周起燃看着意境裡光鮮亮麗的男朋友,又看看自己這不倫不類的女裝,無語的心情達到了巅峰。
“這裡。”
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往下看。”
許應澤低頭,總算瞧見了坐在地上的人,眼睛一瞪,臉頰一紅,下一刻,門就這麼直接地關上了。
周起燃目瞪口呆,怒火中燒,并且痛徹心扉。
這女裝很辣眼睛麼?很辣眼睛麼??
這都是拜誰所賜啊???
剛憤憤不平兩秒鐘,門又開了,青年套上了外套,拿了一件外套蓋在他腿上,認真道:“小姐,小心走光。”
周起燃硬了。
拳頭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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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段波折的路程,周起燃總算順利進入了男朋友的家,坐在了沙發上,他的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安慰。
“那個,請問你有什麼事麼?”意境裡的小男朋友和現實中完全是兩個風格,愛運動、愛笑,說話的時候,黑亮的眼睛到處亂瞟,壓根沒敢正眼看過周起燃。
周起燃這會兒已經平複了暴躁易怒的心情,又恢複了往日遊刃有餘的心境。
一看許應澤這樣,就知道自己女裝是不醜的,大概還有點好看。
既然許應澤沒有覺得他醜,周起燃那逗人地心思就又起來了,說:“找你自然是有事的……哎呀,高跟鞋好高,崴到腳了,有點疼。”
許應澤的目光立刻落在他腳上,一臉凝重地在屋裡翻箱倒櫃半天,翻出來個醫療箱。
周起燃看他把箱子拿過來,又笑:“小哥哥,你怎麼都不正眼看我呀,我很醜麼?”
“不、不是。”大概是為了讓周起燃相信他的話,許應澤擡起頭來,顧不得臉上滾燙的溫度,磕磕絆絆道,“你很、很漂亮。”
周起燃越看越覺得男朋友可愛。
許應澤這張雌雄莫辨的臉才更适合穿女裝,他光是想想都激動的不行。
奈何沒機會看到,回頭他一定讓許應澤穿給他看一次。
正想着,窗外一聲怪異的轟鳴響起,震破空氣般傳入兩人的耳朵,周起燃皺眉看過去,從落地窗外看見一個黑乎乎的、長滿眼睛地怪物。
怪物與他初見時有了些許變樣,白色的眼珠染上了血液的顔色,紅得刺眼,張開血淋淋的嘴咬向了一旁高大的建築物。
我操。
周起燃的第一想法是這樣的。
身邊泛起金光,周起燃轉頭一看,第二想法是:我操操操操操。
隻見剛剛還腼腆害羞的青年搖身一變,穿上了一套少女心滿滿的金色水手服,手拿金色愛心魔法棒,站得挺拔,表情堅毅。
周起燃震驚。
我操,好帶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