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像陽光這麼溫暖麼?
還是像之前那樣,燙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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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區和下城區的溫差很大,一到這裡,終端自動更改時間,周起燃一看,下城的今天三月一号。
上城已經在過夏天了,而下城的春末才剛剛到。
車子開到了下城,周起燃穿上自己的大衣,拍拍婁溪橋的腦袋。
“這一段路,我自己去吧。”周起燃的手順着他的發絲撚了撚,少年的頭發柔順烏黑,這麼長也不起結,配上一張美豔的臉,撇開這高挑的身量,一直不開口的話,被當成女生也很正常吧。
周起燃看着握住自己袖子的手,說:“你乖乖的等我。”
婁溪橋很不高興,周起燃便哄他:“二十分鐘我就回來,你乖乖的不添亂,我一會兒就帶你去玩兒。”
周起燃如他所說,二十分鐘内就搞定,然後坐回車上,伺候婁溪橋穿上保暖的厚大衣,一起下車逛街。
宋欽很有分寸,跟在不遠不近的後面,不打擾兩人的興緻,周起燃對他很滿意。
周起燃看着數據闆上顯示已經完成的副支線,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一陣寒風而來,婁溪橋閉上眼,的長發拍打在臉上,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撥開頭發,發現還有兩根黏在嘴邊,皺着眉對着空氣呸了好幾聲。
周起燃聽見動靜轉頭看着他的糗樣,忍不住笑起來,他一笑,婁溪橋就氣惱的捏緊拳頭錘他肩膀,不輕不重,撒嬌一樣。
“長發其實不好處理,我來。”周起燃笑着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捏住他黑色的頭發,輕輕拿開。
視線定在對方柔軟的唇,拿開後,周起燃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擡眸與呆呆的婁溪橋對上視線。
婁溪橋立刻偏開頭望向遠處,拍開他的手,捏着頭發漲紅了臉。
周起燃隻當他是氣紅的,幹脆提議:“這麼讨厭的話,要不要剪掉?”
“你這張臉的話,不剪很好看,剪了也會很好看。”周起燃道,“不過短發會更好打理一點吧。”
他誇我。
婁溪橋微微張口,感覺劇烈的心跳要順着氣管從嘴裡跳出來了,于是馬上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他。
周起燃早已發覺少年的目光,卻并不知道那目光帶着什麼樣的情愫。他此刻正在下城髒亂的街道尋找理發師。
卻見一個穿得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男人對他上下打量,翻了個白眼小聲道:“大爺的,醜惡的有錢人。”然後朝他們吐口水。
周起燃被惡心壞了,拉着婁溪橋退開。
上城人應該好像不會罵髒話,所以婁溪橋不太懂為什麼說有錢人的時候前面要加一個大爺,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周起燃。
周起燃的髒話憋在喉嚨管,不上不下的難受的要死。
半晌,他對着站在面前還要繼續惡心他們的男人冷漠道:“這位蹲監獄的極品料子,你非常沒有教養的擋到我們的視線了。”
說罷便帶着婁溪橋繞路走到不遠處理發店。
婁溪橋被他牽着走,回頭看着黑臉的男人,對他吐舌頭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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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個不禮貌的男人時,宋欽很想上前,但想起江岚說不能惹事,不能讓下城人注意到婁溪橋,于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好在那位姓周的不是個好惹的,婁小少爺的反應也很有意思,他才打消了心思,跟上去。
路過男人的時候,擡腿一腳絆倒了對方。
“靠,我草。”男人罵,宋欽根本不理他,打算直接走開。
“……”
暗處,仿佛有什麼在盯着他,宋欽皺眉,轉頭看向四周。
下城人多眼雜,大多都穿得破破爛爛,很難發現什麼。
宋欽站在原地停了兩秒,那股視線已經消失,這才慢慢跟上周起燃和婁溪橋。
不遠處的暗巷。
“是的,老爺……婁小少爺今天都出門了。”
“不是說他像個瘋子一樣待在屋子裡不敢動?”那頭冷下聲音,對身旁人道,“當時你不該開槍的,想辦法保下來,能知道得更确切。”
“那人身上帶着的監控器不是錄下來了一段麼,殺了也無所謂吧。”
另一位主子平靜冷漠的聲音直叫人毛骨悚然,暗處跟蹤的男人想起那位被不念舊情直接槍殺的好友,腿軟地蹲下來,問:“老爺,少爺,還要跟麼?”
“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