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眠想到不好的事情:“你不會想不開吧?”
左淺坐在河邊的公共長椅上,腦袋上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看見江月眠這話的時候噗嗤笑出聲:“你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麼呢。”
左淺吹着徐徐的冷風,伸出手指打字:“我沒有那麼脆弱。”
江月眠放心了:“那就好。”
左淺:“怎麼,你問我在哪是想見見我嗎?”
左淺提醒江月眠一件事:“今天不是說好了要來看我拍攝的嗎,你怎麼都沒能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月眠忽然感覺左淺說話還挺溫柔的。
過了一秒鐘,她迅速搖搖頭,散去腦袋裡不切實際的想法:“就是忽然有點事情,所以沒能去看你拍攝,不好意思了。”
左淺好笑,歪着腦袋盯着江月眠發過來的那行字:“你還會感覺到不好意思?”
江月眠啧聲:“當然不會了,我就是随口一說這幾個字。”
左淺:“哪幾個字?不好意思這幾個字?”
左淺持續性逗着江月眠:“你今天沒能來看我拍攝,不會是因為半路被什麼狗男人攔路搶走了吧?”
江月眠:“什麼鬼東西?”
江月眠眯起眼睛,嘲諷提醒左淺一件事:“你這麼講話怕是會不符合你節目上的人設。”
左淺同樣提醒江月眠一件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人上的是戀綜吧?”
江月眠不明白左淺這話什麼意思:“對啊,是戀綜,怎麼了?”
左淺沉默兩秒鐘,仿佛憋了很久這句話:“那你能不能别跟别的男生走那麼近。”
淩晨的夜晚安靜,隻有江月眠的心跳聲。
她拿着手機,指尖感覺到手機隐隐約約在發燙,仿佛這會兒她的手指觸碰到的不是發熱的手機,而是現在跟她說這句話的左淺的體溫。
左淺見江月眠又不回他消息了,無奈彎唇笑了下,倒也不催促江月眠:“你睡着了?”
左淺長長舒了口氣,放松自己的神經,感覺隻有在和江月眠這位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待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靜。
他按住語音鍵,給江月眠發了句簡短的語音:“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覺吧,不用守着我的聊天框了。”
左淺身為歌手,聲音本就好聽。
江月眠點開左淺發給她的這條語音,耳朵貼近聽筒仔細聽左淺說了什麼。
左淺很日常随意的場景下發來的語音,背景中有青蛙的叫聲,就這麼閉上眼睛仔細聽的話,仿佛手機對面說話的那人就出現在江月眠身邊。
江月眠眯起眼,聽着左淺低沉沙啞的嗓音,逐漸來了困意。
她小聲而緩慢的嘀咕,想要反駁左淺的話:“誰守着你的聊天框了,自戀鬼。”
話剛說完,江月眠就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香甜,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左淺坐在河邊的長椅上,戴着耳機吹了會兒冷風,看了會兒夜景,沒多久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青子彥一夜未眠,默默找尋了一晚上的左淺信息。
第二天,起床點外賣的江月眠一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黑眼圈十分厚重的青子彥。
江月眠以為看見熊貓了,誇張張大嘴:“大哥,你昨天晚上忽然變異成熊貓了嗎?”
青子彥一晚上沒睡,這會兒看着臉色蒼白,唇瓣沒有血色,精神狀況很差的樣子:“沒有。”
青子彥說話也沒有了什麼力氣:“我沒變異成熊貓。”
江月眠狐疑朝青子彥靠過去,暫時将點外賣的事情抛到腦後:“那你這是怎麼了?”
青子彥搖頭,說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了:“就是有點焦慮。”
江月眠:“焦慮什麼?”
青子彥說不上來,一伸手緊緊抱住身邊的江月眠:“我很怕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别人奪走。”
江月眠知道青子彥忙于兼職,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一瞬間抓住了重點:“你就是需要去見見新事物了。”
江月眠回抱住青子彥,安慰青子彥:“放心好了,焦慮的時候多接觸大自然和外面的大世界,那種感覺就會慢慢消失的。每個人到了一定程度,都是需要成長成長再成長的,你感到焦慮的時候,就是需要你成長了的時候。”
江月眠開導青子彥:“焦慮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它可以鞭策你去成長。”